好气,闻听他这话更是恼怒,大声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和他相处的好了,拜你所赐,我们两个亦是死敌,相处不好是应该的,你又烦恼什麽?”
完颜绪呵呵一笑,也不搭言,知道这老实的心上人必定是吃了完颜朔口头上的亏,摸了摸儿子的头,果然见他翻了翻白眼道:“父皇,是不是会喜欢他我还在考虑当中,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是很讨厌他,呵呵,你真有手段,这至死不降的俘虏还真为我们大齐著想。”说完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更把素衣气的怔在那里。分辨不是,不分辨也不是。
完颜朔吃完了饭,得意笑著望向素衣道:“我父皇刚刚宣布了一件惊天大事,心里必定不平静,还须你好好安抚才是。我这人向来识趣,就不留在这相扰了。”又转向完颜绪道:“父皇,我很少这麽通情达理过,你可要记得迁都时,把我单子上列的那些东西全带著啊。”说完打了一个饱嗝,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
完颜绪忍不住笑出声来,却见素衣冷冷望向他不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的儿子竟和你一样的讨厌。”
完颜绪笑道:“你不过是被他占了嘴上便宜,心里恼怒,所以这样说而已。难道你就不觉得朔儿很聪明伶俐吗?这个孩子自出生後,三灾八难就没断过,还没了亲生母亲,但他从未让朕操过一点心,将来继承皇位,也必然是个出色的君主。”
素衣不语,平心而论,完颜绪说的没错,更难得他们是皇室父子,竟能相处的如此温馨,即便双方是死敌,他也不禁为此而有些感动。
正沈思间,完颜绪已坐在他身边,吩咐人另摆饭上来,这里搂住了素衣道:“迁都之事已择好了日子,不久之後,你便会回到故乡,如果你表现的好,朕还可让你见见故人,素素,你开心吗?”
素衣哼了一声道:“如果我表现的不好你也会让我见故人的话,我想我会更开心。”说完又叹了一口气,目光望向窗外,良久才怔怔道:“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沈雨打萍。完颜绪,你让我见故人,见了又能怎麽样呢?大齐早已不再是大齐了。纵使相聚,面对种种物是人非,也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完颜绪不语,只是将怀中人搂的更紧。想起到大齐後自己还要相逼,就更觉对不住这已经伤痕累累的可怜人儿。好在此时饭菜俱已传上,他和素衣一起来到桌前坐下,强笑著道“好了,不要想太多了。那些战俘,朕迁都之後就放他们回到故乡,与亲人团聚,再分给他们几亩田地,从此後远离战火,永享天伦可好?”
素衣沈默,打量了他几眼,叹道:“如果这样,自然是好的。我也替他们感谢你。却不知又要我付出什麽代价?”
不料完颜绪一听此语,竟直盯著他沈思起来,素衣被他看的心中惴惴,不知他又在打什麽坏主意,想自己被俘以来,历尽磨难,严刑拷打自然是不怕的,怕的就是他不按牌理出牌的无耻心思和不知是真是假的情义,还有动不动就抬出自己同胞来威胁的做法,这三样他没有一样能抵挡的住,他真的是怕了,更已经被折磨的心力交瘁,实在是再经不起折腾了。
正不安呢,忽见完颜绪一笑,站起身倒了一杯酒递给素衣,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边道:“这代价嘛,自然是要付的,只不过不是现在。到了那天,只怕这点恩惠还派不上用场呢。好在素素你最大的弱点全部掌握在朕的手里,这到最後,赢得终究是朕,否则还真不太好办哪。”
素衣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惊疑不定,暗道这两天他并没有索要情欲之事,自己还以为他渐渐的放下了,莫非竟猜错了不成。可若是猜错,这两日他为何又不相逼。何况整个大齐都已经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了,不日又要迁都,除了这样不能遂他心愿而外,自己身上又有什麽是值得他费心讨要的。
完颜绪抬著他的手逼他将杯子抬高,与他碰了一下後道:“多想无异,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且陪朕痛饮一回。明日起朕与你都要准备迁都的事,再往後……呵呵,再往後朕在你心目中又会变成什麽禽兽面目,也实在殊难预料,过了今晚,怕是再不能有今日的情怀了。素素,我的素素……你……你……唉……”话未完,不由长叹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素衣看他面上竟隐隐透出凄凉之色,更是狐疑,也将酒饮尽了,冷冷道:“你竟变成那个受尽委屈的人。我看你是还没喝就醉了。”说完将他一推,自己自去寻了一本书来看,只是心乱如麻,如何能看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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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金辽国来说,这迁都实是一件自建国以来最大的事了,便是以往去侵犯大齐乃至大败之类天大的事情,和这迁都一比,竟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时间,举国沸腾,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虽然金辽土地贫瘠,但故土难离,百姓们自然不愿背井离乡,好在完颜绪素来治国有方,还不至於民怨四起到揭杆谋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