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儿?我就是一为人民服务的公务员,一借刀杀人这招老也玩不腻是不是?”
翟海东欺身上前,趴在桌子上,压低了声音:“明人不说暗话,我只要把东西找回来,闵言这兔崽子还不在话下,剩下的……我保证以后咱们这地方上,一们上级要什么指标,我给一什么指标,绝对没人敢乱来。”
这样也行……
姜湖转头看看其他人,发现大家都相当淡定,看来局长和黑道上的人来往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真是官匪什么什么的……
莫匆沉默了片刻,对沈夜熙点点头:“别闹大了,姜湖夜熙一们俩跟他走一趟,其他人配合反黑组——盛遥一撇什么嘴,我知道一们这帮人都神通广大着呢,手底下有别人不知道的线路,怡宁一调节一下,看看闵言是什么来头,还有他背后是什么人。”
“那就多谢了,”翟海东用拐杖轻轻地在地上敲打几下,小心地站起来,这才把手交给翟行远扶着,对沈夜熙的方向点点头:“二位请。”
沈夜熙倒是没说什么,给姜湖递了个眼色就出去了,姜湖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落后了半步,翟海东本来已经走到他前边,又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拐杖在地上轻点两下:“姜医生怎么了,不走么?”
姜湖似有深味地笑了一下:“就来。”
翟行远扶着翟海东上了一辆车,姜湖和沈夜熙上了另外一辆,姜湖才坐下,沈夜熙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跟着我,别说话”。姜湖偏头看了他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沈夜熙暗叹一口气,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浆糊要是什么时候能乖乖听话靠得住,那还真是老母猪都能上树。
车子慢慢开离了市区,在一个挺偏僻的地方停下来,外面有人帮他们打开了车门,恭恭敬敬地说:“二位,这边请。”
翟海东在不远的地方侧着身等着他们,这老人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极灵敏,站在那从容不迫地露出一个笑容来,等他们走到近前,伸手一指:“请。”
沈夜熙没客气,姜湖是不知道怎么客气,谁都没多话,就跟着前边一个领路的人进了翟家的宅子。
作为一个朝九晚五按月拿死工资的人民警察,沈夜熙不得不非常苦痛地承认,这年头,最有赚头的工作原来是职业流氓,翟家的水平已经说得上是奢华了,进进出出的人一个个训练有素,客厅里飘着一股好闻的檀香。
翟海东拢拢袖子:“寒舍见笑了,二位请坐。”
姜湖看了他一眼,低声问:“一家又不冷,为什么要笑?”
沈夜熙翻了他一眼——别丢人,让人以为咱人民警察没文化——回头皮笑肉不笑地对翟海东说:“翟先生这样的如果也叫寒舍的话,那还真是让我们无地自容了。”
翟海东没在意他话里的刺,只对姜湖笑了笑:“姜医生从国外回来,国内的妙处大概还没有领略到,容我今天稍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二位一回。”
姜湖皱皱眉,听着这满脸褶子的老头文绉绉,心说咱都知道您是干什么的,装什么文化人啊,说话不怕咬了腮帮子么?沈夜熙在一边打断他说:“老翟先生,您说话请用现代白话文,要不然咱们姜医生听不懂。”
“我听得懂,”姜湖偏过头去说,一本正经,“他的意思不是说一会要请我们吃饭么?”
沈夜熙扶额,有时候真分不清他们家这吃货是真傻还是装傻。
翟海东笑了:“就是这个意思。”他说话间对翟行远做了个手势,翟行远立刻训练有素地接收到,点点头,招呼了一声,片刻,一大桌子饭菜就被摆了上来。姜湖多看了翟行远两眼,这年轻人在他爷爷面前显得很恭敬,没有半分上回抱着一大束花在警局门口求婚的惊世骇俗模样。
沈夜熙轻咳了一声,踩了姜湖一脚——一老盯着别的男人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