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哀恳道:“不是的,薛洋,你别这样说,算我求你,我知道你心中的苦,你那么爱吃甜食,也都是因为心里太苦太苦的缘故,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很想曾经的那个苦孩子薛洋能活过来,再幸福的活上一回。”
晓星尘深知,这次阻挠薛洋弑父,无异于又是变相救了薛洋一命,因为,只要薛洋不重蹈昔日弑父的罪孽,薛洋之后的命运就会改写,后来就不会被蓝湛所杀,复活便有了指望,但是,这样做的结果,晓星尘自己却是主动放弃了复生的权利。
薛洋面色凝重,略显动容:“是么?但是”他停顿了一会儿,复又说道:“但是,我真的已经不需要了,曾经的我一路走来,摸爬滚打,从始自终都是我一个,我已经习惯了没人在意我死活的日子,我也很享受这种做恶魔的感觉,你以为你能救赎得了我么,你连你自己都救赎不了,蠢货……”
说完便回声向薛大海挥刀刺去,晓星尘想要上前阻拦,拂袖想要将刀打落,却不想那刀竟然向他身后飞去,刀尖儿竟在薛母尸体的额头前三寸处定住,随及跌落。
薛秀林的尸体竟缓缓动了起来,那蒙在她脸上的白绢,慢慢和肌肤融合,霎时间显出了一副没有面孔的白脸,不对,那脸上还有很大的一条口子,像嘴又不像嘴,和薛洋梦中的那张模糊的面孔一下子重叠起来。
薛洋对那长发披肩,头发渗血,面孔模糊惨白的东西说道:“妙嫦娥,你处心积虑地演这一遭,无非是不想让那复生逆时丸拱手让人,我其实也并不是十分想要那东西,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变成我母亲的模样戏弄我。”
妙嫦娥发出一阵惨叫,有些疯疯癫癫地道:“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
薛洋道:“我们入梦后,初见面时,你主动给我嘴里塞糖,那糖想必是你加了什么防止我觉醒的佐料,但是,你这么做无异于画蛇添足,那梦貘床筑梦哪里是一般人能冲破的。你千算万算,却不知道我的生母因为怕我长龋齿,重来不给我糖吃,见一次骂一次,你到反其道而行之,如何不穿帮呢?”
--------------------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6章 木中之鬼
此人正是妙嫦娥,昔日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早已一去不复返,留下的只是石刑留下的满目疮痍。
薛洋问道:“那金光恶呢?你把他藏到哪里了?”
妙嫦娥凄然自语道:“梦碎了~~”顿时屋脊扑簌簌震动,瓦当、屋脊的横梁一阵滚落,光线从屋顶的豁口处洒下,薛洋和晓星尘只觉得自己纷纷往下坠落,好似一股强大的吸附之力裹住了手脚,眼睁睁看着那妙嫦娥携着那薛大海从那豁口逃脱。
晓星尘霜华剑一掠,顿时那地上羁绊的鬼手纷纷云散而去,他携着薛洋追了出去,仔细寻觅许久,那妙嫦娥却不知去向,他二人返回薛洋家的院落,一切还是往日的模样,好像一切从未发生,二人正无计较处,一阵清风袭来,拂过院落的花花草草,一阵田园的鸟语花香,恬然诗意。
晓星尘看着菜畦中飞舞的蜂蝶,道:“要是能一直在这里生活,没有俗世的打扰,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他见一串串白如玉、满缀枝桠的花骨朵,掩映在密密匝匝的槐树枝中,香氛扑鼻,道:“你看,槐花开了~~”
薛洋亦是动容,曾经的他何尝不觉得这里幸福,许多年以前,在外流浪和漂泊的时候,他总会在梦里回到故乡桑梓地,这里有娘亲,有妹妹,就他们三个人,一家子其乐融融在梨花树下乘凉、吃西瓜、赏月,当真是“等一下,不对,这里以前不是槐树,而是梨树。”
“你确定?”
薛洋笃定道:“确定。”
晓星尘缓缓道:“在百姓中‘宅忌’民谣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叫:‘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这槐树和这桑树、柳树、杨树被百姓归称为鬼树。”
薛洋亦是点头道:“嗯,这槐树的槐字,是一个木加一个鬼,乃是木中之鬼。难道这妙嫦娥就躲在槐树里面?”
薛洋跃上槐树的枝头,在横七竖八的树丫间仔细寻觅了一会儿,并未发现任何的不妥,在落地之后,拿起自己的降灾剑,向那槐树的树干刺去,顿时那槐树的伤口处流出一股子鲜血。薛洋道:“这槐树成精了,让我砍断了它。”
正想挥剑斩落,一旁的晓星尘立马制止,道:“它虽是木类,却也知道疼痛,只是不会开口罢了,你斩伐了它,它更不会告诉你那妙嫦娥躲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