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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了。

元溪像是突然被抽去支撑一般,瞬间塌下身子来,伏在蒲团上哭出了声。

“阿爹,我之前说恨你是假的,你给我请了最有学问的叶先生来家塾,笔墨纸砚一应也是最好的,你虽严厉了些,但都是为了我好,我都明白,爹爹对不起。”

“阿娘,我经常梦到你,我好想你。”

“你放心,哥严先生他对我很好”

“”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溪哭累了,这才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勉强笑着出了屋子。

一出门,便看到严鹤仪立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当时在镇上买的那只燕子风筝。

“清明还有件事要做,便是放风筝,想不想去?”

元溪微微侧首避着严鹤仪的眼神,怕他看出自己哭过,然后做出一副惊喜的表情:“想去,咱们去哪里放?”

严鹤仪看着元溪红肿的眼睛,一颗心像被人拿在手里反复揉搓一样,浑然不是滋味,他上前来拉过元溪的袖子,温声道:“去那日的坡上放,可好?”

“不过去之前,得先洗把脸,你看你,饭粒子粘了一脸。”

他抬手给元溪拂了拂压根儿不存在的饭粒子,便拉着他到井边打水洗脸去了。

晨起的几滴雨后,一切都显得格外清亮,轻轻嗅一嗅,便能嗅到清苦的草木香。

严鹤仪似乎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连放风筝也不例外,慢慢跑上几步,风筝便升了起来,愈飘愈高,且愈到高处,燕子的形状就愈逼真。

风筝飞稳之后,严鹤仪就把线交给了元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