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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泥是一种很神奇的吃食,它既可以激发各种荤物的香味,又能够削减其中的油腻,与肉和炸物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严鹤仪往嘴里塞了一勺,蒜泥裹着香脆的馓子,愈嚼愈香。

是想立刻再吃到下一勺的那种香。

元溪似乎是觉得严鹤仪吃得太斯文,便盛起满满一勺,送到了严鹤仪嘴边:“哥哥,这个要大口吃才香。”

见严鹤仪没反应,元溪又把勺子往前伸了伸:

“张口,啊——”

严鹤仪的爹娘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故去了,兴许从那以后,便也没什么人会喂他吃东西了。

他微微怔了片刻,才听话地张开了嘴。

也不知是这蒜泥拌馓子真的要大口吃才好,还是因为这是元溪喂的,严鹤仪觉得这一大勺格外美味。

元溪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是不是很好吃?这可是我从小吃到大的。”

严鹤仪笑着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元溪手里的勺子。

见元溪没有领会,他竟探过头去,微微张开了嘴:“啊——”

过往的二十年里,除了爹娘在时,严鹤仪是绝不会做出这种动作的。

他从很小便习惯了一个人,并且连带着排斥所有的依赖,因而对人总是冷冷的,不近也不远。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总想对着元溪耍赖,恨不得变成个需要照顾孩子。

包扎伤口时本可忍痛,却很夸张地叫了好几声,现下,就连吃饭竟也不愿自己动手了。

元溪对严鹤仪这似有似无的依赖似乎很是受用,忙不迭地盛了一大勺蒜泥拌馓子,送进了严鹤仪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