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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这八个字,乍一看上去,全都像是困极了的将士,表面上强打精神挺立着,内里却在与自己抗争。

严鹤仪实在是有些受不住,急忙松开元溪的手,这才稳住了呼吸。

他把方才握着元溪的那只手背在身后,清了清嗓子道:“接下来的两句,你自己写。”

元溪爽快地应下,饱蘸墨汁,提笔接着纸上的两句往下写。

“窈窕元溪——”

“先生好逑——”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眉眼弯弯地问道:“哥哥,我写的如何?”

严鹤仪抬起手来,轻轻刮了刮元溪的鼻尖,沉声道:“不可胡闹。”

元溪微微低下头,颇有些失落地道:“知道了。”

心里突然涌出些酸楚来,让他难受得要命。

元溪急忙掐了掐指尖,又看了眼窗外的日头,轻声道:“哥哥饿了么?我去做饭。”

严鹤仪拉住了元溪的胳膊:“我去吧,你在这里练字。”

今日元溪做了早饭,又洗了衣裳,严鹤仪有些舍不得了。

再者,让元溪做饭实在太过冒险。

自己既得顾着他的面子,不过多干涉,又得时刻关注着厨房的动静,以便随时冲过去,把元溪从呛人的黑烟里救出来。

严鹤仪状似无意地把桌上两人合写的那副字拿开,仔细地卷起来,收在了书案旁边的木筒里,然后铺开一张空白的纸,让元溪写字。

清明后草木逐渐繁茂,厨房里永远不缺新鲜的菜,园子里种的,野地里挖的,邻居们送的,随时都有不一样的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