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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溪往旁边一闪,躲开了贾员外的手,恶狠狠地盯着他:“不许你说严先生。”

贾员外仍往这边走着,元溪一步步往后退,慌乱之间,踩到了方才掉在地上的绸缎,往后一仰摔了下去。

他一边紧紧盯着贾员外,一边在身侧摸索着,手上抓到了一块碎瓷片,用力握住横在身前:“不许过来。”

贾员外闻言,果然没再往前走,而是蹲在了地上,柔声道:“好,我不过去,元溪,别怕,再考虑考虑。”

元溪已经带了些哭腔:“放我出去,我我回去考虑考虑,我我我答应,你让我回去准备准备。”

贾员外不信他的话,嘴角弯了一下:“门我让他们在外面锁了。”

“你既然答应了,又何必再走?今日,便宿在相公这里,如何?”

元溪一点点往后挪动着,依旧紧紧攥着那块碎瓷片,手指已经被瓷片边缘割破了条口子,几滴血顺着腕子滑下去,染红了身上的青色短衫。

突然,他感觉眼前贾员外的身影在胡乱晃动着,身上也渐渐没了力气,眼前一黑,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贾员外正要上前,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没好气地吼道:“什么声音?”

史管家隔着门,高声禀报道:“老爷,那个叫严鹤仪的打进来了。”

贾员外一脸的不耐烦,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土,对着外面嚷道:“打进来了?这么多家仆小厮,都是饭桶么?”

“把他处理掉,别来烦我了!”

史管家道了声「是」,便对着众位仆役吩咐道:“老爷说了,这个人偷了府里的东西,把他抓起来,捆到柴房里去。”

此时,严鹤仪已经一身都是血了,紧握着的拳头微微发抖,眼前也很模糊。

方才,他一路冲进府里,来到内院,听见屋里元溪的声音,顿时心急如焚,对着那些阻拦的仆役简直拼了命,最后实在没力气,还在慌乱之中,照着不知是谁的胳膊咬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