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仪忍着内心的一丝不舍,轻轻推了推元溪的脑袋。
“哥哥”元溪抓着严鹤仪的手不放,仍然往外边儿靠,眼看一条腿就要伸出被窝儿照着聿哥儿压过来了,严鹤仪赶紧抬起腿,将元溪的腿制住了。
“元溪,醒一醒,”严鹤仪轻声唤他,“聿哥儿在呢,别胡闹。”
元溪应当是听着了,嘴里哼唧几句,缓缓睁开了眼。
“哥哥”元溪一见着严鹤仪,抿着嘴冲他笑开了,“真好。”
严鹤仪在指尖儿绕着元溪的发梢,懒洋洋地问道:“什么真好?”
元溪把脑袋往这边蹭了蹭,脸颊靠在严鹤仪手心儿,同样也是热乎乎、软绵绵的,“早上一睁眼,就能瞧见哥哥,哥哥也在看我,被窝儿里头还有这么个奶娃娃,真好。”
“是很好,”严鹤仪轻轻捏着元溪的脸颊,“早上想吃什么?都给你做。”
“嗯”元溪认真想了一会儿,“哥哥晚上不是泡黄豆了么?就喝豆浆吧,厨房还有炸好的萝卜丸子,正好配豆浆吃。”
本来泡上黄豆是准备炖菜用的,既然小祖宗说了,严鹤仪自然是满口答应,“成,哥哥现在就去磨豆子。”
“我陪哥哥一起吧。”元溪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再睡一会儿吧,天还早呢,”严鹤仪起身给他盖上被子,又越过聿哥儿,撑着上身把脸伸了过去,元溪也微微起身,迎上去让严鹤仪在自己脸颊上亲了一口。
“睡吧,”严鹤仪给元溪盖好被子,又轻轻蹭了蹭聿哥儿的脸颊,“两个奶娃娃,真好。”
家里有个小石磨,已经闲置很久了,严鹤仪自个儿嫌麻烦,平日也不折腾这些,不过自从有了元溪,就算是让他把豆子雕出花来,他都能高高兴兴去做。
现在,家里头有这么个人,一起说话,一起吃饭,晚上搂着一起睡觉,日子过的就是有滋有味。
严鹤仪手上力气大,人也愈发精壮,推这个石磨完全不在话下,一边推一边时不时加着水,不停有粘稠的浆子积在石磨的凹槽里,然后沿着竹筒流进旁边的盆子里。
这几日都是大晴天,眼看着日头缓缓升起,严鹤仪身上热乎起来,呼吸之间口鼻里冒出热腾腾的白气,他停下手里的活计,揉着胳膊抬头往东边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