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发青年被他那话惊到,不再与迎面而来的海风斗争之后,立马转头向后看,果然看见了十几米之外的地方,同样高高顶起的几个浪尖,彭格列特制的红色救生圈漂浮在蓝色的水流里,异常显眼。

行吧。沢田纲吉眼神死地放弃了对话,仔细想想这的确比他们自己游去要快得多,也不怎么费体力,除了略显惊悚了一些,古怪了一些,也没什么大问题。

才怪啊!

这是什么奇妙的旅途,碰见的什么神奇生物,为什么他不得不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啊!

镜并不知道身后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青年满肚子的吐槽,决定了要救人之后,他就顺手把水流里的其他几个人也带上了,现在带他们去的方向也是自己最熟悉的横滨,不过他不打算带他们到港口,避免别人看见。

果然在离横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沢田纲吉就察觉到了高度的变化,脚下载着他的海浪逐渐消失了,他重新依靠木板浮在了水面。

身边的人鱼也停了下来,解释了一句:“再往前面游一会,就能到了。”

“这样啊,谢谢你。”沢田纲吉倒是能理解人鱼的顾忌,万一被人看见了,那可不是被抓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说不定会有想要切开研究非人生物的狂人在。虽然人鱼做事风格狂放了一点,但对于已经习惯自己守护者和暗杀部队那些人的彭格列十代目来说,还算容易接受。

“那么,再见了。”镜自觉已经快到家,回礼也回过了,可以直接告别了,鱼尾一甩,毫不犹豫地要走人。

“等等。”沢田纲吉下意识拦了一下,看见人鱼疑惑着回过头,嘴角露出个温和的笑,“再怎么说,几只螃蟹是比不上帮助了我的恩情的,也许我也做不了什么,至少我想知道你的名字,算是交个朋友,可以吗?”

镜顿了一下,对上了那双褐色的温柔眼眸,总觉得面前这个人和之前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太一样,似乎有种格外宽和的感觉,就像是他现在所在的这片大海,宁静包容。

“阿水。”深蓝色的人鱼有点别扭地转过头,冷淡的视线垂落在海面上,吐出了一个名字。

“我是沢田纲吉。”棕发青年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看起来还是带着份从容,微笑着交换了名字。

“嗯,那再见了。”又换了个名字的镜这回不再停留,轻声道别后,钻入水中,在旋转的水涡中失去了踪迹。

等他消失了几分钟,沢田纲吉一手抱着木板,一边向岸边靠近,心里叹息了一句:原来还真的有人鱼啊。

等他上岸了之后,只等了一会工夫,那些同样搭了便车的同伴们也三三两两的上来了,看到他表情都很精彩。

“十代目,抱歉因为我们的任性,让您不得不游到这里来。不过有件奇怪的事情,要向您汇报,有个特别奇怪的巨大浪花强行载着我游了好长一段距离”

“啊哈哈,狱寺同学说的海浪我也碰见了,特别奇怪,简直像是有意识一样,阿纲也是这样吗?”

“kufufufu,还真是一次奇妙的经历,不过沢田纲吉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啧,咬杀。”

“云雀你极限地冷静一下,现在打起来,是极限地没好处的!”

沢田纲吉觉得自己在港口,不仅被海风吹得冷飕飕的,头也疼起来了。早知道就库洛姆交换一下,留守意大利了,当时抽签的时候那只手就不该第一个拿。

吵闹起来的守护者们听见了熟悉的火焰燃起的声音,转头就看见了自家首领冷酷无情的金红色眼眸,和已经带上手套整装待发的姿势。气势拔高了不止一层的首领口吻冷静平淡,橙色的火焰静静燃烧在双手:“暂时,安静一点吧。”

咔嚓声过后,原地只留下了安静的冰雕。

那头的镜并不知道这一行人的水深火热,他回家放下了一半螃蟹后就去了一趟乱步那里。当然是以花的模样。

金发的少女拎着一个装满海鲜的篮子敲响了棕红的门,等待了一会后,见到了之前见过一面的福泽谕吉先生。这是一位从内到外散发出武士感觉的先生,头发银白,面容严肃,身穿和服,身上佩刀。

镜对着他打了个招呼:“福泽先生你好,我是木之本花,请问江户川先生在吗?”

福泽谕吉认识这个卖花卖甜品,在某一带还挺有名气的小姑娘,他颔首点头:“乱步刚刚回来,你找他有事?”

“我从家里人那里得到了很多海鲜,想着江户川先生一直照顾我很多,特地来送他一些。”已经从电视上掌握了一些必要的社交辞令,镜举起了小篮子向他示意,眉毛弯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