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真的很听凯特先生的话呢。”手中具现出盗贼的极意,库洛洛笑道,“他肯定会以你为傲的。”

库洛洛指的是上次在商场碰到凯特时,凯特训斥她“无论什么时候在别人面前都不要露怯”。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偷换概念成因怯懦而在故意掩饰。

你看你,就算面对我说狠话,不过也就是学着前辈的样子说话罢了。

库洛洛是这个意思。

和老狐狸不是一个等级,与鹤野没有get到深意,眉头一皱:“这和你无关。”

她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缓步靠近的蜘蛛们。

除了在她面前的库洛洛,有两个人依旧在原地待机,而向她走来的两个人——

当年被库洛洛感化而浪子回头的东瀛劫匪。

和前段时间拎着上门送外卖热爱抖动的飞坦“小朋友”。

居然还用童工?

与鹤野向库洛洛投去鄙视的眼神。

刀刃厮磨刀鞘,尖端闪过白光,锋利的刃口指向她的脖颈。

而另外一边,金色双眸自下而上投出凶芒,飞坦提着红色长伞,目露狠戾,缓步观察着她的动向。

“她的底牌是复制别人的能力,注意一点。”库洛洛望向已做好战斗准备的两人,嘱咐道。

比起两个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团员,库洛洛更像坐镇后方的主帅。

库洛洛依旧不改持书动作,没有感受到一丝战意,完全琢磨不透。

“我说的没错吧?”他笑着反问。

“我还以为你有多了解我的能力。”与鹤野淡淡地说,周身腾起淡蓝色的念,萦绕在她的周身。

周围的气氛陡然变化。

如果刚才是猎手和猎物互相观望的驻足不前阶段,那么她的回答就是正式吹响了战局的号角——

他们迅速消失在原地,化作两道残影将与鹤野围在圈内,盯守破绽伺机攻击。

并且很巧妙地将库洛洛隔在圈外。

这是狩猎者的阳谋。

通过不断缩减猎物包围圈,压低猎物可活动范围,猎物只能在瓮中之鳖和露出破绽,选择其一。

无论哪个选择都将承受狩猎者的凌虐,被无情地绞杀。

“真是不留情啊。”望着逐渐缩小的包围圈,与鹤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更强的念裹在钢管上,与鹤野劈开双腿,掀起的气流吹得裙摆薄纱上下飘动,像是即将被恶龙抢走娇弱无力的公主。

公主需要王子来拯救,但她不需要。

与鹤野猛地旋身,发丝在空中飞舞,裹着念气的钢管劈出一道圆弧。金属相碰处擦起眩目的火星,尖锐的嘶鸣声仿若阿鼻地狱中哀嚎的恶鬼。

钢管与武士刀相交,强制停下了信长的动作。她眼中露出属于猎人的狡黠:“抓到你了。”

之前还跟在凯特身边时,与鹤野在草原上看到过鬣狗群围攻一只狮子。

那是一只还未完全成年的狮子,毛发没有一丝光泽,干瘪的肌肉不如将它团团围住的精壮鬣狗。

瘦弱的狮子显然不是配合有度鬣狗群的对手。它咆哮着,怒吼着,一次次扑向鬣狗的包围圈。被嘶咬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也要高高扬着头,不断发起攻击。

即便最后被活活开膛破肚,没有一丝哀嚎,狮子饱含怒意的吼声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它在用生命最后的意志大声宣告——

我才是猎手!

飞坦从与鹤野身后跃起,红色伞面展开,藏于伞中刀刃脱鞘而出。紧接着,刀锋围绕着要害,像是密集坠落的流星群迅速向与鹤野背后袭去。

流转着光泽的白色绸缎被划破,光洁细腻的背部露出,血色花朵不断在背后盛开。

但与鹤野完全不理会飞坦的攻击,压低武士刀,旋转钢管,横劈!一步步向前,逼着信长向后退去。

没有向以前一样将念力均衡分布在各方面,几乎全点在攻击,只用少的可怜念力用于防御。

以前的对战都是游刃有余,只需提防对手搏命挣扎。而如今,只能放手一博——

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挥刀机械,与鹤野不顾身后腾起浓郁的血雾,踏步,快速地劈斩,手上的动作几乎成为残影,压着信长节节败退。

不知道第几次血液溅到脸上,信长再也忍耐不住:“喂!飞坦,她这个出血量!”

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抵挡钢管的攻击上,按理说信长是不会出声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