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听到这里,终于放下心来,于是问一句,“襄王对幽州海域的封锁,解除了没有?”
“谈解除还过早,”贝真人沉重地回答,“偶尔能有些运粮船能进去了,京城的黎庶们也很开心,但是说实话,被击沉的船也不少……这么运粮,成本实在太高了,不可能维持。”
李永生的嘴角抽动一下,他就见不得黎庶们喜大普奔,高层却“唯我独醒”的那种心态。
夏真人却是借机又劝说,“永生,你可不知道,京城的黎庶苦得很啊。”
“切,你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李永生不屑地撇一撇嘴,“以粮困敌的说法,我去年就听说了,还尝试阻止……你别告诉我说,不知道这法子是谁先提出来的。”
夏真人闻言,顿时语塞,他很想解释一句,说这种大事,不是我能参与的,真的是有心无力,不过话到嘴边,最终是化作长长的一叹。
这样的解释,有什么用呢?该发生的事情,最终还是会发生。
贝真人却是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来,他来自京城,想必对李永生的了解更多,所以并不奇怪对方这番话。
到末了,双方还是一团和气地结束了谈话,李永生款待了对方一顿晚饭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双方分道扬镳。
李永生选择的是回雷谷,不曾想在博灵郡,被朝安局的密谍找了过来。
密谍找他,不是说什么为朝廷效力的事,而是告诉他说,公孙不器的证真庆典,定于八月初五在辽东举行,雷谷已经得到了请柬,谷主大人希望李大师能拨冗一行。
合着是赵欣欣利用朝安局的人,为自己传递消息。
要不说官府和道宫虽然是两套体系,但是谁想将这两者彻底分开,也是不可能的。
两者是相互独立却又相互倚仗的,只不过聪明人更懂得把握分寸罢了。
李永生闻言,忍不住微微一皱眉,他能感觉到,永馨没准还想借助他,缓和一下幽州的紧张局面。
对这种事,他真的是不感兴趣,不过既然已经将郑王竖成靶子打了,其他的亲王若是真的不开眼,他也不介意下手更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