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无论身在哪里,都给阿婆寄了不少钱,余男也常常带钱和营养品回来,可老房子从来都是一个样,没见添置什么,现在仍旧燃着过去那种旧灯泡。
阿婆没回答他去不去,“给我讲讲当年你是怎么救了男男的。”
白振阳抬起头:“您都听十几遍了。”
阿婆闭着眼:“还想听。”
他窝回之前的姿势,房间的灯很暗,只能照亮头顶的一小片。
夜很静,外面的星空很明亮,就像那一天。
白振阳说:“大一那年,学校组织我们去红河哈尼梯田采风,采完风,我们往回走,途中经过一个小村庄,我被村庄里的景色吸引住,停下来找角度,慢慢的忘记时间,我和同学老师走散了,找了他们一上午,又累又饿,正好附近一家民居有炊烟,想进去看有没有吃的”
白振阳永远记得那一天,他走出村庄很久,附近杳无人烟,那年代没手机,他无法联络到其他人。
当时也是秋天,走在田间,满眼金色,风吹麦浪像一片金色海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已无心欣赏身边的景色。
前方是条曲折小路,隐约能看到被人踩踏的痕迹。
走出麦田,远处有一户草搭的农舍,上方冉着炊烟,他眼前一亮,往那方向跑去。
院中支着低矮的小方桌,桌前坐了两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桌上是咸菜稀粥和馒头。角落里还蹲着两个大男人,一个手拿馒头,端腕喝粥,一个碗放在旁边地上,正抽着烟。
白振阳迈步进去,感觉一丝诡异,想收腿已经来不及。
离门口最近的男人发现他,他瘦骨伶仃,皮肤黝黑,最明显是额头穿过眼睛到脸颊一道长长的疤,疤很深,暗红色,看上去格外狰狞。
男人目露凶光“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