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一亮,连道两声‘好’。
一个小时后,房间一片狼藉。
旧家具和电器全部搬走,杂物旧书堆在地上,犄角旮旯的尘垢满屋飞扬
一屋家当最后只换来两张轻薄的票子。
余男离开前,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切恢复原貌,客厅空旷明亮,四棱四角,只剩头顶一盏发黑的灯。
亦如六岁那年,她刚搬来济南时。
第二天,蒋奇峰出殡,没有葬礼,也没按当地习俗设灵堂、三日守灵。
尸体直接拉去殡仪馆。余男坐在车里,透过车窗,远远见门口伫立一个人,浓眉深目,黑衣黑裤,显得身形尤为挺拔。车子从那人左侧行到右侧,他低着头,指尖夹一根将燃尽的烟,垂在身侧。
余男一直注视着,他把烟送到嘴边,抬起眼,两人视线隔着茶色玻璃焦灼难离。灵车将将停稳,他猛吸一口,垂下眸,烟头在指尖碾灭。
游松一步没动,过了很久,复又抬起头来。
余男站在台阶下,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门内响起几声凌乱的脚步。
她看过去,一眼看见走在后面的莫惜瞳,她一身素色衣衫,头发挽起,娉娉婷婷走过来。
气氛压抑而肃穆,或许出于同情,她没有之前孤傲,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微一点头。
余男回了一个笑,那几人走近。
一个妇人拉住余男手,目光柔和,上下端详着,“津左?你就是蒋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