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疼痛让他变清醒,他睁着眼,亲了亲她鼻尖和额头:“睡会儿吧,我歇得差不多了,等天亮咱就离开。”
她轻轻应了声。
后来顾津没有睡,他又问了她几次时间,便渐渐没了声息。她感觉到李道的煎熬,他失血过多,玻璃插在背上,或许别的地方还有骨折,他从头到尾都在逞强,现在这种状况根本无法移动。
又挨了半个多小时,顾津发现他呼吸变得很轻浅,横在她腰间的大掌也不似先前温热干燥。顾津心中慌乱无助,连唤了他两声,直到听见回应才不那么害怕。
她看了看外面,天空仍然黑得如同泼了墨,但顾津清楚一分钟都不能再等,她必须得救他。
顾津打开手电筒,把行李袋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可并没找到在野外能用到的工具。
“你干什么?”
虚弱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顾津回头:“我去外面看看,找个有信号覆盖的地方打电话。”
顿几秒,李道咬牙悬起脑袋:“收拾收拾……一起走。”
顾津急忙按住他肩膀:“你别动。”
“你……自己不许出去,太危险。”李道试图起身,背上猛地传来一阵钝痛,额头立马逼出冷汗:“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