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梦弼哪里也没去,只是在邻居家走动。
被狐子院牵扯了许多心力,宫梦弼已经难得与朋友相聚。
这些时日空闲,就带着竹雀四处溜达,去赤羽蛇的赤霞峰看日出,去罔象的水府捞珍珠,去美人岭问候三姐妹。
一来一往,有些疏离的感情便又重新凝聚起来。
竹雀一个人耐不住寂寞,宫梦弼就问道:“我身边还缺个信使,若是你愿意,就跟在我身边,”
竹雀便落在宫梦弼的肩膀上,道:“早说呀!我一個人都快无聊死了。”
宫梦弼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本想着你能好好修行,谁知道你心思难定。你又不肯沉眠,又定不下心思,与其虚度时光,不如跟着我历练历练。”
文修便嘿嘿傻笑起来。
草木之精自然是可以一睡几年甚至几十年上百年,随着草木的生发休止而生发休止,以春夏为昼,秋冬为夜,自然而然的成长。
但文修已经有了朋友,时常往来在邻里之间,他更喜欢清醒,而不是沉睡。
只是赤羽蛇专心修行,罔象如今在水府得了神职,经常要去引水推潮,往往也顾不上他。金蟾整日闷在水下,更不可能与他玩耍。美人岭的三姐妹自己关门过日子,他也不好去。
宫梦弼得了空来寻他,便让他高兴坏了。
宫梦弼就瞧见他心猿难定、意马难收,堵不如疏,倒不如带他出去看一看。
在家歇息了几日,宫梦弼就带着文修回了狐子院。
他什么也不必说,只是站在那里,就没有狐狸敢作乱。
第二届狐狸跟着宫梦弼也有很长一段时间,还跟着康文那一届耳濡目染,倒是机灵得很。
新入学的狐子先是倾慕道法高深而来,谁知道来了之后还得习文断字、写文章背诗书,他们最关心的修行本事也是从最基础的讲起,时间一长,难免就会有些懈怠。
平日里学习风气并不好,若非五鬼神日日坐镇,说不定还要戏弄先生。
宫梦弼看在眼中,便明白思想的教化任重而道远。
前两届狐子他亲自带过修行科,会在教导修行的时候一并叫他们立心,将天地之大,纳于小小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