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五日,临川王因有要事前往江宁,备齐车马,离开了姑苏。
马庆吉要护临川王周全,自然随行左右。
车马驶出姑苏,又行一日,在驿站中歇脚。
怎料夜色方至,马庆吉忽然警觉,提醒临川王道:“有高人来了。”
一个年轻人敲响了驿站大门,问道:“敢问是临川王尊驾否?”
临川王的人马立刻上前将他团团围住,道:“你是何人?”
那年轻人笑道:“来收临川王命的人。”
这年轻人一个闪身,便冲破人墙,一掌将驿馆的门轰碎,一边道:“临川王,我取你命来了。”
马庆吉侧首道:“殿下先走,此人道行高深,必有一场恶战。”
临川王临危不乱,一边从后门退走一边嘱咐道:“马真人小心。”
张道人和鸱鸮馆的几个门客护着临川王迅速从后门走脱,转头便听见地洞山摇一般,驿馆坍塌,鬼哭狼嚎之声响彻虚空。
滚滚黑烟冲霄而起,厉鬼阴魂藏匿其中。
鸱鸮馆门客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扶着临川王上马迅速逃生。
而那黑烟深处,则传来可怖的嘶吼和震动,不断溅射着道法和灵光。
张道人和临川王对视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但随后笑意就收敛了,佯作逃生,避开了这场战斗。
修行人斗法,万一殃及池鱼,可就不妙了。
临川王惜命得很,不等尘埃落地,不会踏入险境。
但在这声势浩大、黑气遮天蔽日的战场之中,却意外的平静。
陈景瑞跪在马庆吉面前,道:“拜见天狐。”
陈景瑞身上动静不小,灵神发威,四方生劫,再加上他本就是飞尸之体,尸气更是纵横无双。
马庆吉就平静得多了,只是把桃枝阴魂剑插在地上,把其中的厉鬼凶魂放出去掩人耳目罢了。他的手落在剑柄上,打量了一番陈景瑞,道:“起来吧。上次一别,也有许多时日了,你收元教的尾巴已经收的差不多了吗?”
陈景瑞站起身来,道:“回禀狐仙,收元教当中逃脱寿籍的修行人多数都已缉拿归案,只有少数藏得太深,小道还不曾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