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阳没有开口说话,松鹤老道以为徒儿还过不去这个坎,顿时怒了,道:“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大早你就走。”
师父都把话说道这个地步了,再说什么就有点矫情了,跟师父分开是避免不了的,也就是早几天晚几天的区别,青阳只好点头同意。
虽然距离八月中秋还有三个多月,而赶往梁州成只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可谁知道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的事情?万一有事耽搁了行程,错过了这次叩仙大会岂不麻烦?
青阳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在道观里找了几个酒坛子,把剩下的雨酒全弄出来,替师父装好并且埋在了地下。而松鹤老道则在历代祖师留下的东西里翻找了半天,从中找到了一把七星宝剑交给青阳,让他在路上防身使用。
七星宝剑并不是什么法器灵器一类的宝物,也就是比普通的江湖兵器稍好一些,不过对于目前除了修炼打坐,没有护身法宝,而且什么法术都没学过的青阳来说,还算是有点用处。
第二天一大早,青阳背上背着一个包袱,腰上挎着一把七星宝剑,拜别了师父,就正式的上路了。
包袱里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和食物,虽然醉仙葫空间里也能放东西,但是青阳没敢这么做,因为身上这些都是常用的东西,需要经常取出来、放进去,若是被人看出了什么异常,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普通人还好应付,若是被其他的修士知道,自己竟然有空间类的宝物,杀人夺宝再正常不过了,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是不可能守得住的。所以只有不常用的,或者特别贵重的东西,青阳才有可能把他存放在空间里,而且还需要再三确认四周没人的情况下。
从西平府到梁州城,大约有两千里左右,按照普通人的行程,差不多要两个月的时间,虽然江湖人士身体素质好一些,却也不可能一直赶路,所以也节省不了多少时间,一个多月还是要的。
西平府与梁州城之间还要经过两个府城,一个是开元府,也就是猛虎帮所在的那个府城,另一个是青云府,距离西平府太远,不光青阳没有听说过,就连师父松鹤老道都没去过。
十五六岁的青阳已经与成年人区别不大,虽然看起来还很青涩稚嫩,不过他一副道家出家人打扮,又腰挎宝剑,路上倒也没有人故意为难。一路东行,转眼之间将近十几天就过去了。
这一路上他晓行夜宿,白天赶路,晚上用大部分的时间修炼,小半的时间休息,倒也没有感到太过疲累。有时候不想赶路,他还会找个草木茂盛的山野之地,把那六只嗜酒蜂弄出来放放风。
偶尔遇到卖酒的,青阳也会买上一坛,打开盖子放到醉仙葫之中,用来招待那几只嗜酒蜂。世俗之中的酒水味道很一般,不过嗜酒蜂嗜酒如狂,也没有多么挑剔,两三天时间就能喝掉一坛酒。
青阳对这些嗜酒蜂的讨好还是有效果的,经过几次放风和几坛酒的作用,如今这些嗜酒蜂对青阳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疏远了。若是遇到青阳,他们还会绕着青阳盘旋几圈,表达亲近之意。
有时候青阳用神识包裹住嗜酒蜂,表达一些简单的情绪或者要求,他感觉这些嗜酒蜂也是能够理解的。当然,这是青阳以为的,至于人家实际上有没有听懂,或者会不会照做就不知道了。
这一日他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渡口,前面这条河是整个梁州境内的第一大河,名字叫做金沙河,据说是因为这河中的泥沙颜色金黄,尤其是在太阳的照射下,金灿灿的仿若黄金而得名。
金沙河的宽度足有数百丈,以普通人的能力也修不了这么大的桥,所以要渡河的话必须从渡口乘船。过了河之后,继续往东是去青云府的路,往北顶多大半天的路程,就是开元府的府城所在。
提起开元府,青阳顿时有了一些主意,自己现在的实力有了很大提升,不如去猛虎帮那边闯一闯。一方面是看看能不能除掉猛虎帮,给师父和空寂大师彻底解决这个后患,另一方面则是他对猛虎帮的那个叩仙令有些想法。
溪英仙师曾经说过,加入修仙门派的机会有三个,资质是否优秀要看天意,青阳不觉的自己有那个运气。而完成仙门任务那个更是困难,需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其中对青阳来说最容易的就是第二条了,自己已经成为了开脉境中期的修仙者,只要弄到一枚叩仙令,自己就能加入仙门。而猛虎帮偏偏就有这么一枚,这是老天爷都在帮自己啊。
反正时间还很充足,在开元府这边耽搁几天也没问题,先去看看,说不定有浑水摸鱼的机会,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这个渡口是西平府通往开元府,甚至是梁州城的必经之地,倒是有不少人靠着这个渡口讨生活,鱼龙混杂。
不过这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渡口的人也稀少了很多,若是找不到船只过河,恐怕就要等明天了。青阳的运气还不错,渡口一个角落里还停着一艘载客的小船,船头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带着一个竹编的斗笠,静静地抽着一袋旱烟。
青阳上船,那汉子只是望了他一眼,连客气话都没说一句,似乎也是不善言辞之人,看样子是准备继续等客人,坐满之后才会出。出门在外,青阳也不想多说话,于是上船之后就做到了另外一边,怀里抱着包袱等待开船。
谁知左等右等,始终没有客人再出现,眼看着夜幕越来越沉,若是再不出,就有可能要摸黑开船了,夜里行船危险重重,连老船家都不敢随便在夜里行船。
这一趟恐怕是就只有这一个客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赚回辛苦费,那中年汉子小声的骂了一声晦气,然后把烟袋锅子在船帮上磕了磕,站起身就准备撑船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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