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老道没有再那理会那洪胜河,不过是一个狗腿子而已,跟他能争出个什么长短?松鹤老道扭头看向那虎孝北,道:“你就是那虎镇恒的儿子虎孝北吧?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想当年我和空寂和尚,还有你那五位叔伯一起密地探宝,几乎是九死一生,出来之后仙师只赏下了一枚叩仙令,没想到最终便宜了你。”
听松鹤老道提起旧事,那虎孝北冷哼一声,道:“松鹤老道,正是念在二十多年前的这点交情上,我才主动来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你不要以为提起了这些事,我就会放过你。”
松鹤老道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敢奢望你会放过我,我说这件事是为了给你个提醒。记得二十多年前,猛虎帮突然崛起,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平定了开元府,之后还想要向着西平府扩张,结果突生变故,虎家兄弟死的死伤的伤,猛虎帮也因此一落千丈,可见是天意如此,你如此逆天而行,恐怕不得善终啊。”
听到松鹤老道的话,虎孝北顿时一怒,道:“你敢咒我?”
旁边的洪胜河也上前一步,喝道:“松鹤老道,你想找死?外面那些武林人士称呼你一声老神仙,你以为自己就真是神仙了?在我们修仙者眼里,你这样的武者根本屁都不是,解决你不费吹灰之力。”
松鹤老道并没有被洪胜河的气势所吓倒,呵呵笑了两声,道:“是吗?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多费口舌?”
“你……”洪胜河气势顿时为之一滞。
见松鹤老道软硬不吃,那虎孝北也失去了耐心,作为一名修仙者,一向视普通人为蝼蚁,自己好言相劝,对方却始终推三阻四的,真是给脸不要脸,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虎孝北忽然之间神情一变,就放出了自己全盛时期的气势,带着无边的威压朝着松鹤老道一步步走了过去。
别看虎孝北只是个炼气中期修士,但是气势完全释放出来,也不是普通的武者能够抵挡的,尤其这虎孝北还只是针对的一个人。起初松鹤老道还能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很快他就有些承受不住了,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稍稍正了正,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无边的威压全部施加过来,松鹤老道感觉自己的身上就像是扛了一座山一般,沉重之极,这种压力无处不在,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二十多年前,松鹤老道在进入密地之前也曾见识过筑基仙师溪英放出来的气势,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实力提升很多,而虎孝北明显比那溪英仙师实力要差得远,以自己的实力应该能够试一试。
现在他才发现,武者还是没法跟修仙者相比,自己之所以有那种可以一试的错觉,要么是当初那溪英仙师手下留情了,要么是自己这些年没有遇到对手,心中有些膨胀了。
虎孝北终究只是炼气中期修士,而气势外放只是威慑手段,并不是真正的攻击,松鹤老道虽然压力巨大,但还是能够勉强支撑的,只不过比较吃力,渐渐地,松鹤老道额头见汗,身子也颤抖起来。
虎孝北一步一步来到松鹤老道跟前,两只眼睛释放出摄人的光芒,逼视着他道:“松鹤老道,降还是不降?”
松鹤老道吃力的抬起头,看着对方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目光之中却能够看的出来,松鹤老道没有投降的打算。
玄竹见松鹤老道应付的极为吃力,不由得小声劝道:“松鹤道长,不如降了他们吧?你昨天不是也说过,事不可为只能顺从,他们都是修仙者,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抵抗的。”
虎孝北要来拜山的消息早就传开了,松鹤老道他们也打听出了虎孝北修仙者的背景,所以昨天他们就商量好了,如果真的对抗不了,就暂时顺从对方,没想到事到临头,松鹤老道却变卦了。
听到玄竹的话,松鹤老道吃力的笑了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变卦吗?因为我有预感,小杂毛要回来看我了,我是他的师父,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丢脸,所以我只能硬扛到底。”
听说青阳要回来,玄竹先是一喜,随后说道:“松鹤道长,你是说青阳要回来了?青阳也是仙师,他回来肯定有办法,可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万一猛虎帮大开杀戒,我们又不是对手……”
玄竹还要再说些什么,那虎孝北却已经等不及了,冲着两人怒喝道:“我对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既然你们存心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洪胜河,给我动手杀了他们。”
洪胜河也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主子发了命令,他身形一闪,准备动手取了松鹤老道的性命。就在这个时候,松鹤老道忽然抬起了头,看着远处喃喃道:“回来了,他回来了,我也就彻底放心了。”
“什么?你说什么?”洪胜河怒道。
松鹤老道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随后身子一僵,就坐在椅子上再也不动了。此时在看松鹤老道,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点生机,显然已经羽化登仙,就此坐化了。
玄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先是愣了一阵,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双手合十,朝着松鹤老道深深一拜,闭上眼睛念起了经文。其他和尚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一个个跟着玄竹念了起来,梵音响彻四周,整个大殿之中忽然之间就多了一丝肃穆。
其实这也不算意外,松鹤老道年纪过百风烛残年,早就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能够活到今天,完全靠的是上次青阳送回来的血莲藕。
到了最近几年,松鹤老道已经是油尽灯枯,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即使没有发生今天这件事,也没有几天可活,而虎孝北的气势威压,只是把这个结果提前了几天而已。松鹤老道对此早有预料,对玄竹等人也有过交代,所以大家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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