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要点开,稍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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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开拓队1682年7月23日指示:投诚通古斯酋长萨木尔、蒙古贵人奥尔格勒,在汉蒙学校进修完毕,获得华夏东岸共和国陆军预备役上尉军衔,现命令你二人回乡,管理松花江以东、宁古塔以西三十二屯的土地、草场、牛羊和森林。你二人要尽力为政府征收赋税,实物税和现金税皆可,对农牧民之间的纠纷进行裁决,对清国的袭扰进行抵抗乃至反击。萨木尔,你要尽力约束自己的部族,勿要让他们欺凌安置过来的南方移民,同时严查辖区内的间谍,一旦发现即行处决,勿要让双面人得以存在;奥尔格勒,你是系统学习过军事的专业人员,且统领三个连的蒙古骑兵,要尽全力为拓荒移民赢得一个安定的生存空间,将敌人的势头坚决压制下去,让他们兴不起与我们对抗的念头。另外,萨木尔、奥尔格勒,你二人同时也要严令辖区内有未出嫁女儿的农牧民将自己女儿嫁给新来的南方拓荒移民,不得自相嫁娶,更不得嫁到清国控制区内,以便让我们的新移民能尽快安定下来。如果你们没有很好地做好此项工作,那么必然受到国法的严惩,将被处以公开的笞刑,违反此项规定的农民也要被课以罚金,绝不宽待!哈尔滨第三巡回法院的长谷川法官将监督你二人的工作,勿得懈怠,切记切记!”哈尔滨堡内的某件办公室,现役陆军上尉贝振声仔细阅读完了一封从庙街县加急送来的命令书, 然后在上面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并让勤务兵拿来哈尔滨警备司令部的公章给盖了上去,算是正式生效了。
话说哈尔滨堡、模范堡设立也有些年头了, 东岸人在这里与清国人厮斗多年,最终占到了上风。现在,他们早就稳稳地站住了脚跟,并且将防区一再扩大, 归化了更多的土人部落, 并进行了成功的编户齐民工作,实力大增。。反观他们的对手满清八旗,在失去了俄罗斯哥萨克的策应帮忙之后,颇有些独木难支的感觉, 宁古塔都统辖区是废了撤, 撤了废,现在已经到了渐渐声势不振,部族离心,树倒猢狲散的地步, 也是没谁了。
基本上可以这样说, 现在清国在松花江以东的影响力已经降到了历史最低点,从黄台吉世代一代又一代人苦苦经营打下来的基础,差不多已经被这些不肖子孙们断送了大半。而失去了对地方部族的影响力,你凭什么再命令他们缴税、出丁、出兵呢?而没有了这些部族提供人员、粮食和物资, 那么单凭你大清那几座有驻军、有官府的小城寨, 又能顶个屁用?说不得最后还是被人拔掉了!
所以说,生活在满洲的这些部落民们非常关键, 他们的人心向背决定着东岸和满清在这片肥沃的黑土地上的最终胜负。毕竟, 人口始终是这片渺无人烟的大地上最宝贵的财富,没有人口,就没有战争潜力, 那么一切都是虚的,吃进去了多少, 最终都要连本带利吐出来!
东岸人通过多年持续不断的努力, 现在基本已经在松花江以东打开了局面, 通过东、北、西三个方向施压,基本对宁古塔形成了合围, 而这也是满清政府一度提议废弃这个重要据点的最主要原因。可以说,现在东岸人只要愿意, 付出一定的代价, 就可以将宁古塔彻底拿下, 将清国势力进一步向南挤压。只不过如今看来他们更愿意用相对平和一点的模式,少损耗一点自己的实力,通过影响、控制仆从部落的形式,将满清逐走。毕竟炮灰最大的价值就在于此嘛,而他们与满清“互相伤害”后产生的生存空间,自然可以由山东、宁绍乃至其他地方的移民来填补。
“遵照黑水开拓队队长陈科之命令:今有通古斯部落酋长那顺从松花江以西举族来投,愿意定居在我方控制区, 并缴纳各项税收,承担包括兵役在内的各项义务。陈队长同意了那顺部的请求, 并恩赐一批呢绒、棉衣、烈酒发给该部,同时承诺支出三千元军饷由那顺发放下去,此项费用由哈尔滨堡国库开支。陈队长许该部三百户世袭军职, 屯驻于松花江以西6号堡寨,为国戍边。因归顺途中遭脑温城清军截杀,那顺部粮食、牲畜及其他物资损失殆尽, 全族人口徒步行走,历尽千辛万苦,以野草、树皮、果子充饥,健康状况不佳,故哈尔滨堡国库同时应开支部分粮食给该部赈济,上级恩赐之财物、现金也应尽快拨下,以令该部尽快恢复生机。另,召那顺10月前至海兰泡港述职,若逾期不至,哈尔滨堡警备司令部可采取断然措施。”
阅读完这一份文件后,贝振声先是沉吟了一下,然后摇铃叫来了自己的一名秘书——因为哈尔滨尚是军管区,警备司令贝振声同时身兼军、政两方面职务,故在民政事务方面配备了两名秘书协助——向他询问:“那顺部都安置好了吗?”
秘书闻言先是一愣,然后脑海中自动浮现了之前那个势穷来投的部落,因此立刻点头说道:“安置好了,司令。警备司令部当时紧急救济了一批军粮和衣物,台湾银行的韩经理也捐献了二十头大牲畜及两吨陈粮,这些当时您还赞许过的。”
“嗨,瞧我这记性!”贝振声懊恼地拍了一下前额,无奈的苦笑道:“最近太忙了,连续两个通宵,不但身体有些熬不住了,就连这脑袋都有些不太好使,一时间竟然没想起来。那个谁,对,那顺,他现在在做什么?”
“陈副司令给他们发放了一些仓库里的旧武器,并批了一批箭矢、弹药,让他们到大约三十公里外巡视去了。这个部落大概能有个好几百壮丁,规模相当不小呢,陈副司令非常满意,就让他们顶在西北方充当我们的第一道防御线。”秘书说道:“当然司令您如果要更详细一点的信息,还是得去找陈副司令,这是他经手办理的,我们民政方面的也只知道个大概。”
“嗯,我明白了。”贝振声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新的命令下来了,有你们民政方面的事情。这份从庙街发来的命令一会你抄一份,里面有哈尔滨国库开支粮饷的部分,你们酌情办理吧。我的意见是,即便现在我们手头的物资并不是很宽裕,但要尽量不要克扣,如数发下去吧。毕竟要让人家卖命的,钱粮要给足,这一点胸襟我们东岸人还是有的。”
秘书粗粗扫了一眼那份命令书,顿时心里叫苦不迭,这可是又要出血了哇!不过既然上级已经议定,自然也没他这个小小的秘书置喙的余地,照章办理就是了。至于说日后钱粮的缺口从哪里补,他想来想去,就只有多打报告向上级申请了。实在不行的话,问台湾银行的人临时“借”一部分也是可以的,反正他们财大气粗嘛。
不过这里也不得不提一下。虽然东岸人从南方的登莱、宁绍迁移了不少移民过来,甚至就连日本都有小部分浪人过来定居,但在哈尔滨堡、模范堡这一线,人口还是少得可怜,开垦出来的土地面积自然也很少。而且这片地方因为气候寒冷的因素,一年只能收一季,且只能种黑麦、燕麦等产量较低的作物,因此粮食收成是有数的,并不能说是宽裕。再加上大量的非生产性的政府职员、军人及其他的纯消费人口的存在,哈尔滨堡每年甚至还需外调少许粮食、很多肉类进来调剂,不然怕是也很难坚持。
不过,钱物、粮食即便再紧张,这个时候也必须咬牙支出了。说到底他们毕竟是军管区,生产并不是第一紧要的任务,扩张势力范围和影响力才是最主要的,因此像是安置投诚的那顺部之类的事情,以后肯定还会很多,特别是在东岸人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的当下。
“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善财难舍。”看自己秘书那一脸肉痛的模样,贝振声立刻便笑了,只听他说道:“放心吧,今年我们的报告递交上去,应该很快就会有大批钱粮拨下来的。现在的北满,对我们东岸共和国来说,那就是一个熟透的果子,马上就可以摘下了。而一旦控制了这些地盘,那么恢复地方上的经济和社会秩序,就成了我们的义务,这显然是需要开拓队高层给予援助的,单靠我们肯定不行。所以,库里的那些家底,也别藏着掖着了,都拿出来吧,要是能多吸引一些部族死心塌地来投,那就不算亏。”
秘书闻言连连点头,随后又只听他问道:“贝司令,听说上头在和清国进行和谈,我们这还在对宁古塔和脑温城两边动手动脚的,怕是不太合适吧?上级会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杞人忧天,庸人自扰!”贝振声不屑地评价道:“谈判哪有可能那么快达成?你知道陈科陈队长提的什么条件么?他提出两国以满洲中部的分水岭为界,北边归咱们东岸,南边仍由清国统治,清国人是必然不肯同意这种划界方式的,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将被迫放弃分水岭以北的大片地盘,将所谓的祖宗土地丢给我们东岸人,清国的朝廷怕是不会同意这种荒唐的提议。因此,这次的谈判还有的谈呢,估计南方登莱那边谈妥了,咱这儿还遥遥无期呢。陈科陈队长就是不想与他们议和啊,你还不明白么?”
秘书听贝振声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了。宁古塔什么的还好说,这脑温城清国是怎么也不可能不战而丢的啊,盖因这个重要节点的位置实在是太关键了:从这里往西,就是呼伦贝尔大草原,然后再往西,就是漠北蒙古,说起来都是满清的基本盘,所谓满蒙一体是也。而且,从这里往西、往北,还可以联系到俄国人,这条线清国人很显然并不想无缘无故断掉,故脑温城是怎么样也要力保的,不可能在谈判桌上就让给东岸人。所以,从这个角度看来,如果东岸人不修改条件的话,双方之间的谈判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谈成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从这一点引申一下的话,登莱开拓队在辽东的土地(鸭绿江右岸丹东、宽甸、东沟三县)势必也将成为双方谈判时的一个焦点,如何处理,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陈队长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那就是不和谈,继续打、继续渗透,继续扩大地盘和影响力。清国现在麻烦缠身,在这关外苦寒之地的力量投送也很不顺畅,我们怕毛啊!”贝振声嗤啦一下点了一根火柴,将塞得满满烟斗引燃,美美地吸了一口后,才说道:“反正这事陈队长会总揽一切的,你们也不用过于操心。钱粮不足了,上头自然会帮想办法的。”
话说自从多年前远东三藩被拆分,各行其政之后,现在三藩各自的利益分化也比较明显。处于江南繁华之地的南方开拓队,地方上要求和平与贸易的呼声是越来越高,对于不断挑衅清国以至于损害地方利益颇为不满,故就连马文强也不得不稍稍考虑一下他们的意见。而登莱方面呢,因为历史的原因,这里没有如同宁波一样大量保存旧有的士绅、商人阶层和社会关系,一切都是重新开始,故政府掌控力极强,不过对他们来说建设胶莱新河以东的王道乐土才是根本,因此对于与清国议和也较为热衷,毕竟现在中国局势大变,没必要再这样强力牵制满清了,更何况即便和谈了满清也不大可能将驻扎在青州府的十余万军队撤走,他们还没那么傻。
最后就到黑水开拓队了,他们的利益始终在于扩张,这几乎是上下的共识。因此,在服从本土对远东三藩的最高指示的大前提下,适当考虑自己的利益来决定诸多对外政策,就显得顺理成章了。毕竟远东三藩不是没有思想、感情的机器人,不可能没有私心杂念,没有自己的想法,国家利益和地方利益如何调和,始终是为政者最应该考虑的东西。而黑水开拓队目前来看最大的利益很明显了,那就是全取北满!
“杞人忧天,庸人自扰!”贝振声不屑地评价道:“谈判哪有可能那么快达成?你知道陈科陈队长提的什么条件么?他提出两国以满洲中部的分水岭为界,北边归咱们东岸,南边仍由清国统治,清国人是必然不肯同意这种划界方式的,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将被迫放弃分水岭以北的大片地盘,将所谓的祖宗土地丢给我们东岸人,清国的朝廷怕是不会同意这种荒唐的提议。因此,这次的谈判还有的谈呢,估计南方登莱那边谈妥了,咱这儿还遥遥无期呢。陈科陈队长就是不想与他们议和啊,你还不明白么?”
秘书听贝振声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了。宁古塔什么的还好说,这脑温城清国是怎么也不可能不战而丢的啊,盖因这个重要节点的位置实在是太关键了:从这里往西,就是呼伦贝尔大草原,然后再往西,就是漠北蒙古,说起来都是满清的基本盘,所谓满蒙一体是也。而且,从这里往西、往北,还可以联系到俄国人,这条线清国人很显然并不想无缘无故断掉,故脑温城是怎么样也要力保的,不可能在谈判桌上就让给东岸人。所以,从这个角度看来,如果东岸人不修改条件的话,双方之间的谈判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谈成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从这一点引申一下的话,登莱开拓队在辽东的土地(鸭绿江右岸丹东、宽甸、东沟三县)势必也将成为双方谈判时的一个焦点,如何处理,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陈队长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那就是不和谈,继续打、继续渗透,继续扩大地盘和影响力。清国现在麻烦缠身,在这关外苦寒之地的力量投送也很不顺畅,我们怕毛啊!”贝振声嗤啦一下点了一根火柴,将塞得满满烟斗引燃,美美地吸了一口后,才说道:“反正这事陈队长会总揽一切的,你们也不用过于操心。钱粮不足了,上头自然会帮想办法的。”
话说自从多年前远东三藩被拆分,各行其政之后,现在三藩各自的利益分化也比较明显。处于江南繁华之地的南方开拓队,地方上要求和平与贸易的呼声是越来越高,对于不断挑衅清国以至于损害地方利益颇为不满,故就连马文强也不得不稍稍考虑一下他们的意见。而登莱方面呢,因为历史的原因,这里没有如同宁波一样大量保存旧有的士绅、商人阶层和社会关系,一切都是重新开始,故政府掌控力极强,不过对他们来说建设胶莱新河以东的王道乐土才是根本,因此对于与清国议和也较为热衷,毕竟现在中国局势大变,没必要再这样强力牵制满清了,更何况即便和谈了满清也不大可能将驻扎在青州府的十余万军队撤走,他们还没那么傻。
最后就到黑水开拓队了,他们的利益始终在于扩张,这几乎是上下的共识。因此,在服从本土对远东三藩的最高指示的大前提下,适当考虑自己的利益来决定诸多对外政策,就显得顺理成章了。毕竟远东三藩不是没有思想、感情的机器人,不可能没有私心杂念,没有自己的想法,国家利益和地方利益如何调和,始终是为政者最应该考虑的东西。而黑水开拓队目前来看最大的利益很明显了,那就是全取北满!
最后就到黑水开拓队了,他们的利益始终在于扩张,这几乎是上下的共识。因此,在服从本土对远东三藩的最高指示的大前提下,适当考虑自己的利益来决定诸多对外政策,就显得顺理成章了。毕竟远东三藩不是没有思想、感情的机器人,不可能没有私心杂念,没有自己的想法,国家利益和地方利益如何调和,始终是为政者最应该考虑的东西。而黑水开拓队目前来看最大的利益很明显了,那就是全取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