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一家子都在家,这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公主来了。可这不是都没凑过来吗?看见就完了,你凑过去干啥呢?永安正为了甩袖而去的事后悔呢,她不想叫人看出来她跟自己闹了不愉快,正不知道怎么补救呢,然后你偏凑上去给人家当个脚踏石,借着你人家把事办了,把话说了,你倒是图什么的?
楚氏那个思维方式,受娘家影响太大。
林雨桐叫狗子拿点心回去,别的也没交代。不过估摸着家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楚氏这个事,谁都没管,也假装不知道。要不然,楚氏还以为大家看她的笑话。
但金老二是不会客气的,言语里带着少有的刻薄:“我明白的告诉你,只凭着今儿这事,你娘家谋划的事就不成!规矩体统,只这四个字,你妹妹便一丝机会也没有。你们觉得承恩侯府能从一介平民到了如今,你们家为何不行。那你怎么不看看,承恩侯府在京城中,可有张扬跋扈,四处钻营的时候?到了如今,皇后母仪天下,大皇子平安长成人,承恩侯府都一样的谦逊低调。家里不光不敢占便宜,就是想行善积德铺路修桥都不敢。为什么的?因为怕犯了忌讳!如此的小心谨慎,不求名不求利,皇家给几分,就要几分,不给也从不要,从不奢求,这才是承恩侯府立足的根本。而你们家,从一开始送女儿入宫,就是打着一飞冲天的主意的。你父亲辛苦谋划,为了什么?为的是你楚家得利!如此一个眼里只有利的家族,真当皇家跟金家一般好骗?”
楚氏的脸瞬间白完了,“骗?我家何曾骗你?”
“我母亲找亲事,说的清楚,要找真疼女儿的人家。只有疼女儿,重情分的人家,可你家……”
“相公!”说什么楚氏都服,只一点,“说我爹娘不疼我,这我万万不认。”
金老二等的就是这句话,“疼你?给你找高些的门第,就是疼你?那照你这么说,林家是不疼四弟妹才把她嫁到我们家的?”
楚氏一噎,不能答。再是如何,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林家疼不疼林氏那个女儿,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金老二这才道:“真正的疼爱,是不计回报,一心只为对方好的。你可见过林家要求四弟妹怎么着?”
“不曾!”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金家的门第低,也帮不上林家什么。”
“那母亲呢?”金老二就问,“母亲可求过嫁到承恩侯府的大姐?求大姐办过何事?”
楚氏低头,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大姑奶奶回娘家拿了好些东西,但金家这种日子,婆婆还加倍的带了东西叫大姑奶奶带回去,“可我娘家对我也很舍得……”
“那是因为你有用!”金老二就道,“你有用才会如此。你若是不服,不若咱们现在就回你娘家,将这些事告诉给你爹你娘,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楚氏低着头不说话。金老二却已经起身,“你收拾吧,我这就去套车。”
楚氏其实是想着商量商量,能不能叫自家爹爹多准备点东西,上门赔礼去。哪怕是被人撵出来,这也好过就这么着吧!看谁能跟公主搭上话,先去找人家。不外乎就是银子的事。父亲说过的,这世上就没有银子撬不开的门。要是没撬开,那只说明还是银子不够。
她坚信这句话。
可到了楚家,不等她说话,自家男人进了门就这个那个的都说了。
然后楚氏就感觉到,自家爹爹的眼神有那么一瞬就像是掺着冰碴子。然后却又笑了,又成了自己惯常看到的父亲,他谦卑的跟自家男人致歉,“这孩子,就是在家太娇惯了。如今出了门子,还这般的不让人省心。”
“其实娘子之前还好!”金老二又把话往回收,“只是自从听从岳父岳母的建议,给楚家的二姑娘谋划进宫之事开始,做事就毛毛糙糙的。楚家要是真有此心,何必委托给娘子这样一个涉世未深,什么也不懂的妇道人家。完全可以跟我商量,之前岳父说去承恩侯府,可也没明言是为了什么在谋划,也是我这人性子直,从不多想。娘子呢,又是背着我先找了乡君……我本想着找机会跟岳父谈谈的,谁知道这事连着事的还没顾得上呢,娘子又因为太急切,结果反而惹恼了公主……公主如今接了女卫的差事,且不说二姑娘在女卫是否妥当,就只说公主如今受重用是皇后提携的……这贵妃一脉跟皇后一脉,可并不是水火不容……”
言下之意,只为了不叫永安公主以及贵妃不痛快,皇后只要脑子没病就不会叫你家的女儿进宫。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你就是钱再多,你告诉我一个公主和贵妃的脸面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