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平叹气,“我是老了吧?”

一辈子没怕过谁的人,此刻怕了。

强大到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对手,焉能不害怕?说的轻巧,去毁了它,可究竟怎么去毁,毁了会不会招致报复,他其实一点也不知道。

可这些害怕,只有在老婆的面前才敢露出来,等走到前朝,他还得是那个老而弥坚的陛下。

是的!林雨桐没看出对方有什么异样。

皇上皇后联袂而来,见了谢流云就热情的迎过去。

孙安平以为要费些功夫,谁知道谢流云开门见山,“我是为了大燕太祖的陵寝而来的!”

孙安平一愣,看向谢流云。谢流云也看他,两人对视良久,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点什么。

谢流云心说,孙安平这是知道什么了。

孙安平心说,谢流云必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才这么快有了决断。

于是,原以为必有一番唇枪舌战的宫宴,格外和谐。

谢流云还有个身份,是前朝的太后。她是前朝后人,在此为前朝太祖奔忙,也在情理之中。人说,事死如事生。这不是小事。

孙安平特别痛快,“迁坟之事,一切听先生吩咐。”

永安的手藏在袖子里有些发抖,大燕朝才去了多少年,连谢流云这般的人,都要这般。连一个死人都容不下。父皇当年所坚持的,必然是有道理的。而今,大燕朝几代人的努力,顷刻便化为乌有!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难受,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涌动。

谢流云叹气,“迁坟乃是大事,我想先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