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说,查查有没有人单独出现在那一片区域上。
毕竟嘛,药粉不可能从天而降。
可四爷说的五里路,那才多远。马匹中药那都是策马一个时辰左右的时候呢,便是他们去过也跟他们无关。况且还有证人在!
那别人呢?
禁卫军统领就道:“驱赶猎物的禁卫军,都是沿着草甸子外围绕行,根本就没踏入。人员齐整,未曾发现离队之人。”
“那会不会是早有人埋伏此处……”林雨权问道。
蒋平就先道:“说不通!若早有人埋伏其中,这药粉什么时候下的。早了不行,药粉失效。晚了也不行,晚了他走不脱……”
话没说完,孙重海在后面就接了一句,“许是对方压根就不用走脱,只等混乱起了,混杂在狩猎的人中即可。那时候正乱,多一个人谁也看不出来。等撤的时候就更乱,趁机走脱也非难事。”
蒋平就问了一句:“咱们狩猎,可提前说了时间?几时出发,几时到哪里,可有提前说过?”
没有!皇上向来随心而为。临时叫了女眷,又是换装又是取马,耽搁了不少时间。更没有说控制速度,赶在什么时间到什么点举行什么仪式的事。
“所以,这必然是有人通风报信。之前平王府二爷的话说的很对,对方就是藏在草甸子里,咱们也不能察觉。趁着混乱,再偷摸撤离,也在情理之中。可对方掌握的这个时间和速度,可非一般人能掌握的。必然有咱们不知道的人跟其勾结,以一种谁也没发现的方式互通有无。”林嘉锦轻笑一声,“这个也好查,挨个去问问吧。咱们没看见的,总也有人看见了。但凡事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事,都奏报上来。只要做过,便有痕迹,藏的再深,想挖也挖的出来。令,传令下去,但凡有举报属实者,赏功勋田百亩。但凡有借机报复假传消息者,定斩不饶。”林嘉锦轻笑一声,“各家亲眷亲随以及杂役集中起来,包括在下和公主在内,请王统领亲审。”
确保无一人漏网。
这个王统领,指的是王大山。
林嘉锦说着,就看向众人,“可有异议?”
并无!这是最快速高效的法子。
孙氏率先出去,不大工夫就回来了。过了一会子,就又叫蒋十五和林雨柳。这两人出去的时候稍微长了一点,也就回来了。再接下来就叫林雨桐和三个孩子了。
就是问你这段时间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谁能作证。然后就是你发现周围有什么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吗?
这都能说清,也确实没发现。
有事也避着人,不可能叫他们看见。这就是给下面的人做个样子,叫他们看看,瞧瞧,皇家一个都不放过,连孩子都问了,你们都别有意见,是这种的。
问完林雨桐也就走了,四爷估计得熬一晚上。三个孩子带出去了,结果带回来俩。宝昌觉得审问很有意思,他坚持跟着他爹瞧热闹呢。
皇家公主这一脉首当其冲,审问完了,连带来的下人也都一一审问了。
就该到平王一脉了。
平王是个老实人,对外也没交际,一路上都在马车上,到了营地就在帐篷里,连帐篷门口也没出,主要是怕碰见人还得客套,他不太会跟人说转圈的客套话。干脆就避开算了。
而张氏呢,昨儿不是正生气呢吗?她面色有些不自然,“就是叫了我家老大过去,骂了几句,到底骂到啥时候才叫他回去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夜里睡的也不安稳……更没见外人。”
永安心里一跳,昨晚孙重山并没有回来,她也以为这是被婆婆留下了,直到今早上见到他们兄弟俩。怎么自家婆婆却说,并没有留孙重山。
她扭脸看向孙重山,心跳如鼓捶。
王大山朝永安看了一眼,这些人谁的心跳快,谁的心跳慢,他听的出来。永安公主的心跳比常人快的多。永安被这一看,一下子知道原因了。她了解乌云,也知道王大山的本事。因此她一脸羞愤的样子冷哼一声,直接表达了对张氏的不满,好像那种不安的躁动,全是被婆婆气出来的一样,“您也不用瞒着,今儿摆明了说便是了。”她将昨儿训斥外甥女和为什么会训斥外甥女的事拿到明面上说,还说了个清楚明白,“这样的孩子,不教导行吗?我是舅母,见到了,好心教导,哪里错了吗?以至于婆婆喊了世子去训斥了半晚上,回来还给我脸色瞧……”
孙重山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行了,不嫌弃丢人呀!”
“不嫌弃!”永安冷哼一声,“这有什么可丢人的!家丑就家丑,今儿我就把家丑摊开来说,也省的你一天到晚,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