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昌抱着金泰安的大腿,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他是骑在祖父脖子上长大的,是祖父带着他游便市井,才有了今日的他,“……孙儿有可多的事想做呢,等孙儿到了那头,就改回来。您别不要我!”

胡说八道!

周氏啪的又打了一下,“你祖母还想多活些年了,敢当着我们的面这头那头的说,少教训!”

宝昌一边哭着一边咧着嘴笑,给太夫人磕头,太夫人没别的要求,“记得偷着把宫里的点心叫人送回来了。”

宝昌破涕为笑,“成!我叫人偷着送。”

他郑重的跪在老大两口子面前,“大伯教侄儿‘宽’和‘让’,只这两个字,侄儿终生受益!”待人宜宽,遇情先让,叫他收益良多。“大伯娘待侄儿如亲子,大哥有的,侄儿必有。侄儿顽劣,最费衣衫鞋袜。侄儿自小到大,身上的衣衫,一半出自大伯娘之手。十余年呵护教导之恩,侄儿铭记无内。”

说的两人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老大伸手扶他,“以后帮不上你许多,但若是遇到坎了,家里永远都是退路。”

是!

到了老二两口子跟前,宝昌又是大礼叩拜,“二伯在边关二十年,所谓何来,侄儿一清二楚。恩重不甘言报!”

这孩子!真真是句句往人心窝子上挠。

便是楚氏,宝昌也说,“二伯娘也因此与二伯分隔两地,其中苦楚,侄儿也是长大了才稍稍有些明白。”

哎呀!你这孩子,说的人心里好不难受!

等跪在老三两口子面前,宝昌就笑,“侄儿的骑马是三伯教的,侄儿闯祸了,是三伯替侄儿遮挡料理的。不管什么时候过去,三伯娘都备着侄儿喜欢吃的,十九年来,从无例外。疼我宠我,无出其右!”

说什么见外的话!不是应该的吗?

宝隆心里叹气,哥哥是真心实意,但也真是伤感了。今儿一别,从今往后,国礼在前,家礼在后。国法在前,私情在后!

哥哥是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面的。所有的情分他不敢忘,但公与私有冲突事,只能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