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威逼,诱导怪脸人弟子主动元婴出窍,果然顺利活捉。
剑阵困住元婴。
秦桑身影一闪,出现在上方,从容打出几道禁制,封禁元婴,正欲招入手中,远遁别处。
不料,在怪脸人弟子的元婴被禁锢的刹那,他忽地眼两眼僵直,双目之中弥漫上一层灰色的光。
同一时间,元婴从内而外散发出衰败枯萎的气息。
生机从内部开始流逝。
怪脸人弟子瞬间萎靡到了极点。
这种景象,让秦桑想起怪脸人对付化身时使用过的森罗枯狱。
秦桑暗道不好,连施念诀,指尖射出一道流光,没入元婴眉心,试图阻止其枯萎,却发现这股死气是从他神魂之中爆发的,无法从外部阻止。
转瞬之间,元婴全身干枯,犹如树皮,面带死意。
濒死之际,灰色的眼珠浮现一抹诡异的神采,明显不是怪脸人弟子自己控制的,眼珠微微转动,试图看清敌人。
秦桑放弃救人,骈指点出,一击天雷将元婴轰杀成飞灰。
“好一个师父!”
秦桑冷哼。
方才大潮降临,怪脸人不忘催动木甲庇护弟子。
秦桑还以为此人是怪脸人的亲传弟子,深得器重,遂动念擒获此人,搜魂查探怪脸人的跟脚和实力。
不料怪脸人早已在弟子体内下了禁制。
甚至等不到弟子被人搜魂的时候,一旦元婴遭到禁锢,禁制立刻爆发,不留丝毫可趁之机。
秦桑无可奈何,只收起怪脸人弟子的芥子袋,任由其尸体被大潮带走。
这时,天目蝶传来示警,怪脸人应该是感知到了什么,正向这个方向冲来。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竟然也有一个人影靠近。
此人不像是恰好路过,在大潮里颇为从容,可见修为不弱。
怪脸人还有其他同伙?
秦桑有些意外,本来在考虑要不要亲自会一会怪脸人,只得放弃这个念头,闪身消失在大潮深处。
不多时。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出现在怪脸人弟子陨落的位置。
比之在南州的时候,怪脸人脸上的疤痕变得淡了,能够看出正常人的五官,没那么恐怖。
他扫视一圈,右臂逐渐木质化,五指张开,散发着代表着生机的绿色光晕。
皮肤上长出密密麻麻的嫩芽,飞快成长为无数根草叶,每一根都如头发丝般纤细,像是一片绿色的绒毛,微微摆动着,向四面八方蔓延。
怪脸人双目微阖,试图用这种神通捕捉斗法时残余的气息。
只可惜,大潮汹涌,将一切痕迹破坏殆尽。
怪脸人一无所获,收起神通,面色阴沉。
另一个人一直悬立在外围,等怪脸人收功方才闪身过来,和他并肩而立。此人身穿黑袍,将面目罩在黑袍里,始终有一层黑色的雾气遮挡,颇为神秘。
黑袍人漠然问道:“你那个徒弟死了?”
怪脸人冷哼不语。
“我早就提醒过你……他究竟知道多少东西?万一被别人生擒,泄露你的身份,你知道是什么后果,”黑袍人的语气有些不满。
“老夫敢让他知道,就不怕暴露!”
怪脸人冷声回应,“此间事了,我还需闭关五十年。”
“你不是说只需十年即可出山?怎么还要这么久?五十年,盂兰盆会已经结束了!”
黑袍人不悦,沉默了一会儿,呵笑出声,恍然道:“我早就奇怪,你怎么教出来这么个徒弟……以你的老谋深算,不会只有这一手准备吧?事关重大,盂兰盆会之前务必出关,寻找其他五相令,我会暗中助你。”
怪脸人不耐,“五脉传人看到蛊神令上的图案,自会找上门来,何须这么麻烦?无人登门,说明传承已断,去哪里找五相令?”
“佛道两门视无相仙门传人为眼中钉、肉中刺。若那一脉已经没落,传人修为不够,定然不敢现身。抑或还有人刻意藏在暗处,心怀图谋呢?只要他们出来活动,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瞒不过你的法眼。”
黑袍人奉承了一句,顿了顿,凝声道,“你我都不想永远藏在阴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本属于无相仙门的东西,是时候拿回来了。此次盂兰盆会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应该倾力合作才是。”
怪脸人嘴角微翘,露出冷笑,“既然要倾力合作,老夫之前传讯于你,为何推三阻四?不念山已经封山,何时助我杀上涿州?夺得灵宝,送你无妨。”
此时大潮已经接近尾声。
黑袍人一边观察四周,边道:“你是说那个涿州蒲山的谢家老祖?除非生擒活捉,逼问出《通宝诀》,我要灵宝又有何用?同在涿州,不念山封山,难道就不能支援蒲山了?谢家老祖和陆璋交情匪浅,司徒煜对陆璋寄予厚望,一旦我们动手,司徒煜必定出山。司徒煜当年一战成名,接手不念山掌门之位以来,龙居洞天在涿州的触角接连被斩断,很是吃了几个闷亏,可见他的手段。除非司徒煜陨落,或者你有十足的把握,轻易攻破护山大阵,斩杀谢家老祖,并抹去所有痕迹,否则你我极有可能因此暴露。盂兰盆会将至,莫要节外生枝。若被八景观和甘露禅院盯上,只会因小失大。待事成之后,便能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