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能让裴洺出事。
而就在他把邪神往自己身上引的过程中,眼前出现了不合理的极度眩晕,最终也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度睁开眼时,居然奇异地听到了很像裴洺的声音。
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境或者幻觉,于是便一直按兵不动观察着。
现在他正圈着米若坐在床上,而米若在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替他修建指甲。
“你不能一次剪太短,否则长出的指甲容易嵌到肉里,你住的地方又湿又冷,万一不小心就会发炎溃烂了。”米若剪完指甲,满意地举着他的手抬高看了又看,称赞道:“萨兰瓷,你的手真漂亮。”
“你的手也很漂亮。”萨兰瓷觉得米若有时候就是太妄自菲薄,明明他自己才是温柔漂亮的那一个,就连双手双脚都白白净净,像祭院荷花池中的莲藕。
“我没有骗你吧,自从你睡了我给你带来的吊床以后,腿脚是不是好多了?”
确实好多了,米若强硬地在他安身的山顶洞穴中装了一张吊床,自从不在躺在湿冷阴寒的石块上睡觉以后,他时常隐隐作痛的膝盖和脚踝都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米若送来的东西,实际上自从上一次默许米若替他包扎以后,他默许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他深深地知道这是不对的,他身为大祭司,不应该有杂糅任何不被允许的情感,现在只是接受一些小物件小关怀,那以后呢?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他不相信米若不知道他们正在走向一条没有退路的死胡同,但他们都心照不宣,他们每天都向对方走近一点点,他们都想粉饰太平。
事情的爆发是米若的父王要他娶妻。
米若不愿意对一个女孩子恶语相向逼她离开,也不愿意欺骗她做权宜之计,始终没有同意婚事,但米若的父亲却觉得丢了面子,派人给米若的茶水下了药,等他发作起来后又把他连捆带绑塞进女孩的屋里反锁。
萨兰瓷当晚应该在自己的洞穴中打坐祈福,但他知道今晚是米若的订婚宴,他坐立不安,嫉妒和情欲在心中疯狂滋生,最终他第一次在没有国王允许的情况下闯出山洞离开了祭院,找到米若并解救了他。
这个“解救”是指全部的解救,方方面面,包括米若意乱情迷的状态。
“我无法再为民祈福了。”萨兰瓷拥着他白净柔软的身躯低声道:“从此以后我的心中只有你,我的心已经不纯粹了,神力将会日渐消弭。”
米若翻过身反抱住他的腰:“你的心早就不纯粹了,你是喜欢我的,你早就想这样对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