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如果宋清平某一日跟我说他得走了,我也不高兴,就好像自己费尽心思用好木头雕了很久的一只兔子突然成精跑了。
从前宋清平落水时,我说过去的十几年我都没想过宋清平会死,他大概也没想过某日里我会走。
“我又不是不回来,顶多几年我也就回来了。”
“几年?”
我很没底气的说:“大概一两年?”
宋清平又道:“我没生气,我是在替殿下想事情。殿下具体要去哪儿?”
“一路南下,然后去北疆,最后再回燕都来。”
宋清平点着头:“明白了。”
他明白什么了?
我还没想明白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之后,宋清平就伸手捉去我手里的筷子:“殿下,不能咬筷子。”
他没有说咬了筷子之后会怎么样,不过我想咬了筷子大概会做噩梦,因为这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噩梦。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之间因为我要走的事情,搞得气氛有点冷清。
我们收拾了东西,就从院子里转到屋子里的榻上坐着。我们之间隔了一盏小小的灯,看对方都看不大清楚,也不怎么说话,实在是不太符合过年的气氛。
等宫人在墙外喊过“景嘉十六,山河永在,国泰民安”的时候,我们就收拾收拾准备上床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