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片刻之后还是冲身边的妈妈道:“去找两个有经验的婆子来。”
那妈妈领了命正要退下,却听得一直不为所动的齐瞻急忙道:“慢着!”
太后斜眼看去,面色不愉,“皇帝还有什么事?”
“母后,儿臣觉得这件事疑点颇多,且上一次恭王潜入未央宫之时儿臣也在场,恭王只是用皇后作为威胁,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还有那次皇后被劫持,儿臣及时赶到,皇后并没有受辱,是以,检查一事儿臣觉得没有必要了。”
太后念头转了几转,越发觉得这是皇后和皇帝两人联合糊弄她的,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便有些生气,她千方百计的为了他好,可他那却一头栽进女人的温柔乡里,拉都拉不回来。
“皇帝,这件事事关皇家颜面,哀家不得不认真对待,皇帝就在一旁听着好了,哀家自会给皇帝一个满意的答案。”
又向那老妈妈使了使眼色,老妈妈会意,正要退下去,却见齐瞻猛地从上首位置上站起身来,不同于刚刚面上的平静,这时的他好似浑身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危险之气低吼道:“朕说的话没有听到么?!”
太后被他这样子给吓了一跳,这可是皇帝在她面前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她一时间愣愣的没回过神来,齐瞻也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激烈了一些,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语气明显和缓了不少,“母后,儿臣如今已经成年,若母后想我们母子今后的关系和睦融洽就不要再插手儿臣的事情,母后从小就不够亲近儿臣,可是儿臣却从来没有怨恨过母后,儿臣不希望,如今儿臣已经明事之后反而对母后多了不该有的怨恨。”
从小她不够亲近他倒是真的,可这不代表她就不疼他的,他好歹还是她的孩子呢,他这些话简直就像一根根细长的针刺进了她的心窝中,让她怎么不难受。
太后捂住胸口,眸光悲悯的望着他,好半晌才道:“皇帝,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了皇帝好啊。”
齐瞻却并不领情,他侧开脸去并不看她,“若母后真的为了儿臣好,这件事就不要再插手了,母后可有想过,这件事的结果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在打儿臣的脸。”
太后浑身一僵,只略微沉思了片刻便明白过来他这句话,他说得很对,这件事的结果无论是哪一个对皇上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若检查出皇后不是处子之身,那么皇后便默认了她跟人私通的罪名,恁是哪个男人被人给扣了绿帽子都不会好受,更何况是堂堂皇帝,若是检查出皇后是处子之身,皇后进宫这么久,皇帝去她的宫中不计其数,可是皇后却还是处子,这说明什么?简直就是在告诉天下人皇帝不行啊,一个男人那方面不行,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齐瞻见太后并没有再表态便道:“今日这事到此为止,皇后的事情儿子会看着办的。”话落也不等太后回答,拉着江慈宣的手快步离开了殿中。
一个老妈妈见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太后……您看……”
太后疲惫的揉了揉额头,“罢了罢了,皇帝会看着办的。”
她为他操心本意不坏,可是瞎操心让皇帝怨恨上了倒是得不偿失了。
未央宫和长乐宫相距不远,可是一路走过来却也要些时候,齐瞻因愤怒步子迈得很大,江慈宣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节奏。
翠竹等人已经被墨雁卫给控制在了未央宫,齐瞻拉着江慈宣的手来到未央宫之时显然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然而齐瞻却不给人任何询问的机会,见了人便只冷冷丢下一句:“滚!”
皇帝生了这么大的气,哪里还有人敢上前斗胆询问,是以齐瞻一路畅通无助的将她拉到内殿当中。
这一路上她已经做好了要忍受惊涛骇浪的准备,她以为齐瞻会暴怒会抓狂甚至会对她动用武力,毕竟一个男人的尊严被这般践踏,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
可她没想到齐瞻却平静得出乎了她的意料,他神态清明的站在她跟前,语气优雅得不似凡尘中人,面上甚至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你是处子之身的话是真是假?”
江慈宣低垂着头,“是。”声音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
齐瞻眼眸中闪动着几许异样,但随即恢复如常,他伸出修长指节指着那梨花木床榻向她道:“所以说我们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对么?”
“是”依然干净利落。
齐瞻嘴角一弯,推动着法令纹显出几条漂亮的褶皱,然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你在身上抹了药?就是上一次你设计我和如意之时所用的那一种对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