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也不能做什么,只能这样无所事事躺在病床上,时而睡着,时而又被来换药和检查的医生护士弄醒,无论睡着还是醒着,都一样无聊。只是想到那楠晚点会过来,情绪稍微舒畅一点。
无聊的时间难熬,以往打发时间的方式,全都失去了乐趣,只会让无聊变得更加无聊。陆以干脆把手机丢到一旁,继续看着窗外消磨时间。
入秋后白天变短,天色从五六点就开始暗下来,对面墙上的挂钟已经敲过了六点,那楠还没来。如果他五点结束,坐车过来也只需要四十分钟,是遇上什么事了,还是堵车?陆以有心打电话问问,又觉得这种迫切的追问发生在他和那楠之间十分奇怪。
六点一刻,病房的门推开,但转回头的一瞬间,陆以多少有点失望。
“怎么也不开灯?”说话间,闻兼明把病房的顶灯打开,被暮色笼罩得灰蒙蒙的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开不开都一样。”陆以又把头转向窗外,“我也没什么事。”
闻兼明拿了一把黄玫瑰,修剪好的,漂亮又新鲜,花朵上沾着水珠。他把床头花瓶里那一把有些耷拉的满天星拔出来,重新洗了瓶子,换了水,又把那一束黄玫瑰换上。
“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
闻兼明去病床床尾把床摇了起来,拉开桌板,从布包里拎出一个保温桶,从里面舀出一碗熬得稀烂的白粥。
“吃点粥吗?”
粥温热的蒸汽往上升,扑在陆以下巴上湿漉漉的。
“我还不能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