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益清好不容易缓过来,才哑声问:“你怎么了?嗯?”
蒋肆低头在他颈间蹭蹭又抬头,吻吻他的嘴角,不说话。
裴益清就捏着他的耳朵又问了一遍:“跟我说?”
“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
蒋肆看着他的眼睛。
“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在你身边,后悔没有帮你,后悔让你一个人受欺负,后悔没有见过以前的你,后悔,在你变成现在的你之后,我才来到你身边。”
他说的不快也不慢,一语一顿间,全是真切的悔意,真切的像刀一样,一点一点剜着裴益清固有的冷静与自持。
他的最后一个字落下,裴益清的最后一点壳也被剜透了,什么都没剩,剩的只有眨眼间,闪烁的那些泪意。
蒋肆怎么这么坏。非要使用这样的伎俩,把人剖开了,来欺负。
“你后悔什么?嗯?不是你的错。”
他压着哭腔,尾音还是不小心发了颤,泄露了他最后一点伪装。
蒋肆的指腹压上他的眼角,抹掉那点泪,低头又亲了亲他,然后蹭进他颈项。
“我不知道,可我真的好后悔。我一定是太喜欢你了,裴益清,喜欢到你有一点不开心我就想哄你。我一想到你以前被他们那样欺负,我就想撕烂他们,也想撕烂我自己。”
裴益清拍了拍他的头。
“你没有错,你后来不是帮我揍了他们一顿吗?”
“太晚了。”
蒋肆抬起头,眼神像是要刺进他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