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给我纸就好了,我只是想要堵住血,如果一直流血的话,我感觉我会死掉的。”
“我堵住的话,他们也不用害怕了,不是么?”
蒋肆一下下吻在他额角,动作轻的不像话。
但蒋肆不说话。
裴益清自顾自的又说了下去。
“骨折真的好痛,我好像能感觉到我的骨头刺进我的皮肉里,太痛了。”
“他们看见我哭就更高兴了,我知道的,所以我从来不哭,我很少哭的。其实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哭过呢。但是你好像让我哭了好多次。”
蒋肆笑了一声,不小心连带起胸腔一阵震颤,心脏都发痛。
他的吻落在裴益清的眼角。
“那又不一样。”
裴益清没有回应他,只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知道不能哭,可真的太痛了,浑身都痛,怎么会那么痛呢?”
蒋肆咬了咬牙。
怎么会那么痛呢,因为委屈和难过也是会让人发痛的情绪,阿清。
“我明明晕过去了,还是能听见他们的笑声。我不知道是谁送我去的医院,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医院这种地方,总是让人好难过,我想…… 我想……”
“我想……”
他连说了三遍 “我想”,却到底无法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声音一遍比一遍颤抖。
蒋肆轻轻拍他的背。
“你想有人问问你,有没有事,痛不痛,是不是?”
裴益清眨眨眼,眼角闪着细碎的光。
“嗯。”
“我打电话和我妈说,有人把我从楼梯上拽下来,我的手骨折了,我问她能不能来看我,她说,裴益清,你怎么这么没用?你不会还手吗?就算手断了,你也可以换只手打他,你可以踹他啊,这种事难道还要我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