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马蹄踏在冷硬的青石板路上, 行人迟钝地回身望去:是谭家军!
十几个黑衣骑兵纵马快骑, 在这冰天雪地中毫不畏惧。个个神情严峻, 在经过有人的街道明显速度慢了下来。超过几位行人后, 以第一个谭家军为首双腿一夹,立刻加速前行。
行人努力睁大被风雪击打着的眼睛,眼底透出了一丝光亮希翼和害怕。
谭家军回来了! 他们不会受到欺负了。可是谭家军一出现就说明要有大的战争发生。
“将军, 京城来报!”谭迥雷正在军营内看着行军图,听此立刻挥手让人进来。
是关于一些人事调配及粮草的分配,丰城是离金魁人最近的城关之一, 经常受到金魁人的骚扰攻打。但这里一直是秦奎掌管, 此次谭迥雷突然被按在这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事实上谭家也曾在守过多年,不过后来闽地内乱, 临时被武宣帝调了回来, 但也有休生养息的意思。谭家军作为开国战军是大启最重要的军事力量, 武宣帝需要底牌, 不能让谭家军一直在边疆耗着。
刚好秦家想要起来, 武宣帝立刻把秦家提了上来, 以补充谭家的空缺。
不光是谭迥雷不太熟悉军队的人,一些秦奎没带走的时候近些年招进来的军兵也不习惯。
谭家军走得是铁血政策,容不得一点差错, 也不能对百姓有任何不利的动作, 否则严惩不贷。而谭迥雷带来的分支更是要求严厉,这些都是亲兵,连谭家军主力都敢叫板的一支军队,纪律严明自不用说。
因为此次金魁动作蹊跷,谭迥雷不敢轻视,就怕意外出现,所以军队里全是挑最精尖的人来。
而秦奎这些年在京城,手下来管着边疆这些兵。天高皇帝远,边疆环境又恶劣,自然有所松懈。
比如换岗侦察时,谭家军没有一丝放松,哪怕换岗的人已经到了。而原驻军没到时间已经松散的不成样子,看到人来了更是连手里的兵器拿不住了。
谭迥雷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他刚来还不适宜动作过大,只渐渐把重要的部分加进谭家军,以防意外。
当然他也在收紧这些原驻军懒散的心,的确往年金魁人不会进攻大启,但是现在看来明显不对劲。谭迥雷也只控制在正常的军队状态,毕竟太警惕了,金魁指不定就不暴露马脚了。
“丰城在周郡守的带领下与京城相比也不容小觑啊!”谭迥雷喝尽杯中的烈酒,腹中一股热气流转开来,喉咙有火辣辣的烧灼感,他忍不住喟叹一声:“好酒!”
周良御笑了笑,给谭迥雷续上一杯道:“谭将军这是折煞我周某人啊!丰城地处边境,加之那金魁人时不时来攻打我们,要不是百姓一心,周某来这也不过普普通通的官员。”
这话听着谦逊,实则是在打太极。虽然在谭迥雷眼里这丰城的边关军不及多年以前,但若是真正要论起来,丰城竟隐隐透着京城的繁华。
甚至福园楼都开到了丰城,要知道在大启福园楼象征着的就是繁华,哪个地方有开那就是一种荣誉自豪。这次周良御宴请谭迥雷就是在福园楼里。
“这,酒与京城相比好像有些不同?”谭迥雷疑惑地摇了摇杯子,同是福园楼,同是一种酒,味道有明显的差别。
闻言,周良御笑着解释说:“丰城冷,酒越烈越好,是以福园楼里的酒与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
边疆军换首领,周良御作为丰城郡守自然要来招待招待谭迥雷。而谭迥雷也正好有事向他打听打听,两者一拍即合。
“以往金魁会突然袭击城门吗?”谭迥雷装作随意问道,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哪方势力,不好直接问。这也是他作为武将最最厌恶的事,明明需要迫切的打听到消息,却因为各种京中势力纠缠,而不得不小心行事。
“往年这个时候丰城太平的很,城里年味儿很重,金魁人也消失了一般。”周良御也是疑惑不已,“金魁一向会在夏季才来攻打我们,想得到一些便宜。”
每到夏季金魁那边干旱,畜牧活不下去就想来抢点东西。
“如此,今年还望周郡守照常稳住丰城百姓的心,不要出了差错,以防有意外发生。”谭迥雷想了想还是嘱咐道。
“自然,此乃周某的职责所在,定当义不容辞。”周良御再往两个酒杯中添满酒,碰杯干了!
出了福园楼,亲信跟在谭迥雷的后面,说道:“属下查过了,丰城郡守和秦家军来往并不密切。周郡守似乎更在乎治理丰城内的事务,其他军队里的事没掺和过。”
“丰城一个边疆地带,能有多少油水?他不急着和军队笼络,难道真的一心为民?”军师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