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的男人从一堆文件中抬出头,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声音低沉,“不用了,我自己去。”
何严应了声,把礼盒放在桌上。
谢南辞瞥了眼,骨节分明的手覆上盒盖,将它打了开。
“这款相机是a国今年限量生产的,在国外都是一价难求呢,叶先生肯定会喜欢的。”何严说道。
谢南辞不怎么懂相机,但看那成色也看得出品质确实不错。
“对了,我去嘉灵杂志社问过了,叶先生今天请了半天假,说是要回家过生日。”何严想了想说。
“嗯。”谢南辞冷淡点头,“你还记得他家在哪吧?”
“知道。”
“那走吧。”谢南辞把相机重新放回礼盒里,淡声说。
……
到叶燃星租住的老小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破旧的老区房,连路灯都没几盏,周边全是一片暗沉沉的黑。
谢南辞兀自下了车,提着礼盒往狭小的巷口走过去。
夜风已有了几分寒,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冷风里飘过一阵零散的交谈声。
“哎,刚刚是不是有救护车来了?我在楼上都听到不小的动静呢?”
谢南辞脚下的步子一顿,往声音来源望了过去。
挺有些年头的杂货店门外亮着盏小灯,暗黄的灯光打照在地面。一个方脸中年男人搓着手站在门口买烟,和老板在闲唠。
“可不是嘛!”杂货店老板把烟递给他,一边打开屉口给他找零,“就你们那栋六楼那户小男孩,真是可怜啊,老子爹一直都在医院里躺着,今天不知道咋回事,他妈也被救护车拉走了……真是做孽呀!”
中年男人听完,也跟着感叹:“穷人命苦,唉~”
谢南辞眼皮一跳,下意识地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