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深宫岁月的消磨,若说她对重真帝还存着多少割舍不下的夫妻情分那也不太现实,可是重真帝毕竟是她在这皇宫地位稳固的一大屏障,故而在这一众人中,她可能是少数真心希望重真帝活着的人。
此时冷静下来,便语气威严的遣散了屋子里一种闲杂人等。
裴烨趁着容浅陵出殿取药,略略询问了一下情况。
容浅陵大步朝太医院方向走,语气有些沉重:“虽然暂时稳住了病情,但这病要治好只怕不容易。”
他这人一向对于自己的医术极为自信,能让他说出一句“不容易”只怕真的是很难好转了。
“舅舅,你等一等。”身后传来清泠的一声唤,二人一时都顿住了步子。
晏江引单手提着衣摆疾步跑过来,本就玉白的面色此刻几乎没什么人气的样子,“我父皇他……没事吧?”
容浅陵犹豫一瞬,还是实话告诉了他。
晏江引听完,身形晃了晃,却是紧紧的抿着唇一言不发,裴烨下意识抬手扶了他一把,轻声道:“殿下,你没事吧!”
晏江引仍旧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方抬起头来,“舅舅,不管怎么样,你……你让他好过些。”尚还青涩的声音,却已然含满了无奈与哀求。
“我知道,”容浅陵抬手轻轻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温和的语气多少带给人一些安心的感觉,“我现在要去太医院配药,你跟着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