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齐州相比于要与范阳卢氏明争暗斗的幽州而言,都是一个好去处。
幽州偏远哪比得齐州治所历城县(山东济南)过得舒服。
高澄觉得高慎有了在胶东半岛的教训,应该会改过自新,但他不敢去赌,还是仔细告诫了他一番,让高慎熟背《施政纲要》,行事以其为准则,才放他离开。
而高乾则被留下来,另有交待。
“范阳卢氏远居幽州,澄父子鞭长莫及,唯赖高公看顾。”
望着高澄这和煦的笑容,高乾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不再喊乾邕,却改口唤起了高公。
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当年高澄与他初见,一口一个乾叔祖,就如同信都建义时高欢称高敖曹为叔父,站稳脚跟后便称高敖曹为高都督。
父子俩一个尿性,但仔细想想,叔父、叔祖之称还是罢了,这两人也就有求于人时才会客客气气。
“乾必当用心,不使其有异。”
其实派高乾往幽州也是无奈之举,全年一年对士族打压狠了,今年再往幽州派一个鲜卑勋贵去当刺史,难免会让卢氏多心。
往自己幕府中择人,又担心镇不住场面。
高乾却不同,他久负盛名,又是河北士族,身为高欢信都建义的重要参与者,他不可能在高氏兄弟全被高澄重用的情况下,被卢氏拉拢。
干卖命的生意,回报也要划算,如今自身的前程乃至渤海高氏的门望,都因高欢、高澄父子得享尊荣,卢氏凭什么拉拢。
高与卢共天下?
对于高乾,无需高澄去交待他上任该做些什么,那数千家丁奴仆,有高慎前车之鉴,高乾也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