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道:“那也没得选哇!人家都明说了,不附招商局,以后都是‘野鸡船’,洋人灭不掉,先灭你!——嗐,船运这行干不得啦,改行吧!起码拿了朝廷银子,是个善始善终!”
又有两人离开,去找盛宣怀签字。都是拥有大批沙船的。
只有郑观应,小厮送上烟酒果品他一概不要,只是百无聊赖地转笔。
“苏兄,”他忽然提起细弱的声音,微笑道,“一起回上海?”
苏敏官扬头,递去一个询问的眼光。
郑观应:“太古洋行的收购价,比他们高三成。”
人往高处走。轮船只不过是他的副业之一。就算要把创业的成果变现,也不如找个出价高的买家。
他朝苏敏官拱手,起身离开。
苏敏官忽然叫:“郑兄。”
他找出一张纸,匆匆写了几行字,吹干,折起来。
“能帮我带封信吗?”
郑观应微微蹙眉,那意思是,你不也马上回上海?干嘛使唤我?
苏敏官微笑:“金桂轩班的‘杨猴子’杨月楼要来津献艺,我已定了后日大观楼的戏票。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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