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先生其实什么都不懂,”苏宴抽抽鼻子,眨眼时,泪落了下来,“……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君知谦以为苏宴说得是被苏家驱赶出家门,被乐团开除的事情,他想不出好的语言来安慰苏宴,只能将人拥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他在自己怀里尽情的哭一场。
君知谦一直认为,最好的安慰,就是不去打扰。
直到他遇到苏宴,彻底打破了他一贯的思维。
“你还有我,”君知谦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苏宴顺了顺背,释放出信息素为他缓解难过,加重语气,“……你还有他。”
苏宴红肿着眼睛点点头,用君知谦递给自己的纸巾擦了擦鼻涕,脸上布满泪痕。
他知道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丑极了,于是攥紧证件和手机别过头,不再面对君知谦。
君知谦伸手为他扯过安全带,单手扣好,又发动了车。
新的影像单被他放在苏宴的双膝上,这次苏宴没有拒绝。
等红灯时,君知谦低头看了看影像单,“我尊重你的选择,趁着还有机会做出选择。”
君知谦能够感觉到苏宴在惧怕什么,开始他以为苏宴害怕的是自己,但从刚刚的对话中,君知谦感受到的是苏宴对未来的深深恐惧。
悲观,是君知谦为苏宴下的定义。
“我会尽力和你相爱,”踩下油门,车疾驰在宽敞的马路上,君知谦的语气像谈公事一样严肃,“也会对你和孩子负责。”
君知谦希望这句保证能给苏宴些许安全感,他用余光扫了眼苏宴看影像单的表情,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不少。
苏宴的手指滑过影像单上还没有自己手掌大小的小胚胎,第一次,他的心脏被生命所触动。
温暖在他的体内游走,他不再茕茕一人。
“君先生,我们……做个约定怎么样?”苏宴收起影像单,咬咬下唇,“我会留下这个孩子,但,我也想继续自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