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于保宁之言,房俊与一直没说话的李泰皆失声而笑。
房俊摇头道:“世叔莫不是在开玩笑?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
于保宁不以为然:“当下之事几乎牵扯到天底下所有世家门阀,正所谓法不责众,一旦所有人家都抱团抵制,中枢又能如之奈何?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契机去凿穿这个硬壳,才能顺理成章的瓦解同盟。于家,愿意充当这个契机。”
坚固的壁垒硬如磐石,从外头撞上去必然头破血流,最好的办法是从内部予以瓦解。
中枢需要一个能够从内部瓦解世家门阀的“内应”,洛阳于氏愿意做一个内应,但相应的要得到优待或者奖赏。
房俊却似乎对此并不热衷,只是略微想了想,便再次拒绝于保宁提出的条件:“一分不出便得到八万亩良田,此事绝无可能。”
于保宁道:“可若是没有人背弃河南世家打破这个局面,中枢不可能以市价将这些土地出售。”
只要大家抱团、进退一致,中枢又能奈何?
发兵前来河南攻打这些世家门阀吗?
房俊就笑起来,给于保宁斟茶:“若非世叔提醒,我还想不到这个法子。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有了方略,只需实施就好了,打破河南世家的同盟可不仅仅是于家可以,换了旁人同样可以。只需我现在放出风声,想必很多人家都会积极响应、甚至争先恐后,条件自然随我开。”
喝着茶水的李泰已经憋不住笑,也不知于保宁怎么想的,真以为房二是个不欺暗室的君子吗?
于保宁又惊又怒,瞪着房俊道:“你你你,你怎地这般无耻?”
我想的法子,我站出来支持你,结果你却用我的矛、攻我的盾?
无耻之尤!
房俊连连摆手:“世叔勿恼,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既要完成陛下的托付,又要稳定河南局势,左思右想难以两全,正巧世叔您智比诸葛想出如此完美的方法,自然要借鉴一下。”
于保宁知道自己没退路了,正如房俊所言,只需将这个话放出去,有的是人前来充当一个“门阀背弃者”,人一多,条件自然随便房俊拿捏。
没人愿意与中枢对抗,那不会有好下场。
只得说道:“最多市价的两成,多一个铜板都没有!”
房俊好整以暇:“最低八成,否则没得谈。”
于保宁怒气冲冲:“只能三成,不然我于家岂不是白白充当一回叛徒?”
“七成吧,信不信我现在就放出风声?”
“五成!五成行了吧?”于保宁面红耳赤:“这是底线!”
房俊扭头看向瞧热闹的李泰:“殿下以为如何?”
李泰翻个白眼:“我又不傻,这种事谁愿意掺和?莫要问我!”
房俊便笑着对于保宁道:“给世叔一个面子,就五成吧。不过于家能拿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