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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悯欢假装没有看见,他动作快一步,转身推开了正殿的门。

方进去,便感觉到了阴冷的气息,殿里是暗色的地板,不知道用什么铺的。周围光线很暗,帘布也是深色的,厚重的有些压抑。

地上是一片混合着水渍的瓷片,青花茶碗碎的四分五裂。

“见过将军。”

宋悯欢跪在地上行了一礼,他单膝跪着,一边收拾残片,期间偷偷看了魏璟之一眼。魏璟之眼眸阖着,脸上依旧惨白,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阴沉。

残片收拾完了去磨墨,魏璟之睁开了眼,目光落在案几上的书卷上,垂着眼眸轻声道:“时年土木之变,摐王改元景泰,奸阉之臣全家抄没,马相公因此交逢好运,正应妙语先生推算之语。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如何看?”

这殿里只有他们两人,宋悯欢磨墨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虽然不知道前面几句的典故,但是后面的那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他却是能听懂的。

宋悯欢回答的中规中矩:“属下不知何为命,属下只知‘用舍由时,行藏在我’。属下少时觉得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如今却觉得,蚍蜉撼树可贵之地并非在于能否撼动大树,而是在于敢于一‘撼’的勇气。”

如果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写好的,有些人生来舛瞬,结局是不得好死,那么他们便要听命信命什么都不做等死吗?

有些人天生富贵骨,命格显贵,他们便一辈子不用努力争取,安心等着富贵水到渠成的送到面前吗?

从来没有所谓的宿命,事在人为,每个人的未来拥有千万种可能,绝非命格可轻易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