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知道。说实话，我给程总监做了这么久的助理，还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纪元摊手，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这都三天了，到底什么时候才……程总监好！”小职员正说着，抬眼看到程宥黑着脸走出了办公室，赶紧停止了抱怨，满脸堆笑的和程宥打了个招呼。

小职员脸上的尴尬被程宥看的一清二楚，程宥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脸上不动声色的问：“有事？”

“呃……”小职员被问的一愣，说有也不是没有也不是，下意识偷偷看一旁的纪元，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个暗示。

程宥看到小职员的小动作，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冷声道：“有事就跟我进来，没事就回去做事，公司不是你们闲聊的地方。”

程宥说完就转身回了办公室，小职员看着程宥的背影，心一横，跟着进去了。倒不是她胆子有多大，只是项目预算表确实着急让程宥签字。

小职员在程宥办公室半个多小时，大气都不敢出。等程宥终于签完字，小职员拿过文件离开的身影像极了落荒而逃。程宥看着对方逃离的身影，心里觉得更加烦躁：一个两个都要跑，他就这么吓人吗？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程宥却并不想走。他找出接下来几天的行程表，提前准备起需要的文件。等终于告一段落，天已经全黑了。程宥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快十点了。程宥想了想，打电话给张尧：“老地方，陪我喝一杯。”

张尧说的老地方，是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酒吧是张尧的发小开的，会员制，只招待自己人。酒吧地方不大，但气氛很好，程宥很喜欢。只是没有地方停车，每次都要停到道路尽头的停车场，再步行过去。虽说不是特别远，但要经过一家饭店。每次饭店门口都会有酒后撒酒疯的人，程宥对此有些厌烦。

然而，程宥今天却万分感谢这几分钟的路程，让他又一次成为了小乞丐的“救命恩人”。

第五章

“给我往死里打，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赖在门口要饭！”程宥听到一个嗓音有些尖锐的男人指挥着一群小混混在群殴什么人。程宥有些不耐烦的绕开几步，别人的事，他无意掺和。纵使他看不惯这样欺负弱小的举动，但他也并不圣母，不会多管闲事。

“对不起，别打了，别……”

就在程宥快要走过那群人时，微弱的求饶声断断续续的传出。尽管那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很难听得真切，可程宥依旧捕捉到了熟悉的声线。他怔了怔，以为是自己幻听。

犹豫片刻，程宥还是转身走过去，停在不远处，仔细辨别。

从人与人的缝隙中，程宥看到了那件熟悉的衣服——还是小乞丐住院时，几个小护士可怜他，摊钱给他买的那件。

认出那件衣服的程宥下意识上前几步，不出所料的，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程宥急忙出声阻止那些人的施暴：“别打了！”

“嗯？你是谁？”几人听到有人阻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为首的那人回头看到程宥，有些不屑的问。

“他一个孩子，你们下手这么重会出人命。”程宥看着眼前人一步步走进，不慌不忙的沉声道。

“关你屁事儿啊，”男人靠近程宥，恶狠狠的说道，“滚远点儿，别碍老子事儿。”

程宥心知此事不能闹大，他努力的压制怒火，拳头握紧几次又松开，最后，对着近在迟尺的脸小声说道：“五千块钱，放过他。”

“好说。”男人听到程宥这么说，退后几步，笑着问，“现金刷卡？”

程宥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感觉有些反胃，低头从手包中数出五千块钱扔给他，示意他赶紧离开。男人识相，收了钱便招呼人扔下小乞丐，回了饭店。

看着那群人离开，程宥赶紧走上前，把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小孩儿抱了起来。

“还好吗？哪儿疼？”程宥着急的问他，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哥哥……”接着饭店招牌的灯光，小乞丐认出了眼前的人，冲他柔柔一笑，“我没事，你别皱着眉头。”

不说还好，这话说了倒是让程宥感觉心脏被什么扯得丝丝拉拉的疼。不知道小孩儿有没有伤到哪儿，程宥也不敢乱动，只好就在原地给张尧打电话，让他出来给小孩儿看看。

张尧接到电话就跑了出来，给人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还好，没伤到骨头。程宥这才敢让张尧帮忙，背起小孩儿往停车场走。

“怎么着啊程哥，还把他送回我医院住着吗？”张尧跟在旁边，百无聊赖的问程宥。

“你不是说他没伤到骨头吗？需要住院吗？”程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