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他不自觉又抹了一把脸,嫌弃地把手直接在腰上蹭干,继续嘀咕,“我说你有完没完呐,小爷又不欠你的。要不是我,你在奴隶监狱就死了。没死在奴隶监狱,也会死在白云舰底舱,还可能此时被各种奴隶贩子转卖,生不如死。就算我干了点丢面子的事儿,那也是不知道你在的情况下,你差不多得了啊。”
打开一号仓库的门,他穿上搬运东西的外骨骼,从不同的货架里把要的东西往外拽,一边拽还是在嘀咕,“总不至于是在哭爹,这我就更不能理解,那种狗爹,有什么可伤心的,他可是要杀你诶。”
“哭未来?呵,你好大的人了,还正经读了书,怎么都能活下去吧。白云舰的人,e,你学学我,服个软他们肯定给你安排生活。英开阳都结婚了,你想离开也正常。”
说到这里有一串泪滚落下来,阿瑞斯都懒得抹了,可能莫斯就是个水龙头吧。
结果心里一直静默的某个存在,忽然反驳了一句,“现在不是我。”
阿瑞斯瞬间炸毛了,跳脚,“不是你难道是我吗?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二十年都没哭过了!我老师没了,我都只流了一滴眼泪,就一滴!”
……
这一晚上,阿瑞斯通宵没睡,飞一般修理了废弃机甲的一条手臂。
舰长舱房,厉北辰盘腿坐在冥想的位置,眯着眼睛看了他一晚上,得出一个结论,这绝不可能是自学成才的机械师。
至于他时不时蠕动嘴唇的嘀咕,发音有点奇怪,词句断续不联系,暂时没办法分辨内容。
不过这不重要,敢嘀咕出声音的,也不会是什么机密内容。等他拼完机甲,肯定要有下一步行动,跟着就好。
此后十五天,阿瑞斯没见过厉北辰,他早出晚归去一号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