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来边城之后听说的。这事陈将军管不了,一来因为他是武将,二来范家在此地盘踞多年,过江龙比不上地头蛇。
此事若是要管……由贺容尘或者贺锦弦来最为合适。
毕竟这两人都是皇子,关陇士家服从于皇族,若是不听,稍微不慎便能安上谋逆企反的罪名。
景存思考了一下,打算去让贺锦弦解决了此事。
若是能处理了,贺锦弦能够得边城百姓的民心,不失一桩好事。
这般想着,他换了个方向,打算去找贺锦弦。
绕过了几处营帐,不远处传来鞭子破空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士兵扬声道,“走快点儿——墨迹什么呢——”
景存抬眼看过去,一群士兵压着几个俘虏正在朝监牢里走。
他的目光落在最后面的男子身上。
男子一身破烂的月华挽银白袍,墨发散在身侧,身上尽数都是血迹。宛如凝脂一般的手腕带着沉重的镣铐,冷白的腕骨上一片磨砺出来的青紫。
走到监牢时其他的俘虏都悉数进去,那白衣男子却被单独留了下来。
眼见着士兵要直接把人送去范家,景存大步上前,拦住了人。
士兵见了景存,行了一礼道,“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有何事?”
景存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白衣男子,开口道,“把人留下送我帐里,一会儿我去跟陈将军说。”
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这……”
“待会儿我会向将军禀明的。”景存淡淡一笑,“麻烦二位了。”
士兵忙道,“公子言重了。”
临走时白衣男子突然抬起头来,景存对上了他面前遮挡的墨发下的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