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拍打着船舷,发出巨大的声响,船老大把耳朵紧紧贴在舱板上,分辨着流沙帮贼人的叫喊。听了半晌,他突然跳起来,额头撞到了甲板,鲜血直流,抖抖索索道:“不……不好了,他们在……洗劫官船!”
洗劫官船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金老板顿时吓了一大跳,急忙问道:“什么官船?”
“我听见有人在叫……贺知府……滚……滚出来……”船老大意识到大事不好,哭丧着一张丑脸,怕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知府?他们在打劫知府的船?”金老板脑筋还没转过弯来,这些流沙帮的贼人竟如此嚣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郭传鳞慢悠悠提醒道:“等他们做完买卖,就该杀我们灭口了。”
金老板瞪大了眼睛,眼皮一个劲跳,慌道:“什么?杀我们灭口?”
“不灭口,难道等着我们向官府出首吗?”
“这……这该怎么办?”金老板心神大乱,在狭窄的船舱里坐立不安,额头上急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船老大长年在水上讨生活,风里来浪里去,毕竟有几分血性,咬着牙道:“这是在江心,谁都逃不出去,干脆把船底凿开,一了百了,各安天命!”
金老板尖叫道:“不成!万万不可!”船老大一身好水性,凿开船底钻入江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却是个旱鸭子,扑腾不了几下,绝无生路可言。
船老大反问道:“按怎么办?在这里等死吗?”
郭传鳞抽出长剑,向二人道:“稍安勿躁,些许贼子,不用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