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行礼,却被容归临抬手制止,“不必行礼。”

“殿下觉得身子如何?可有好些?”将绵棠在床边坐下,俯身把药碗拿起来,调羹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确定不烫口,才送到容归临嘴边。

容归临把药喝下,模棱两可道:“还需调养。”

将绵棠见他这般干脆利落地喝下了药,不由想起前几日她喝药时,简直像在喝毒药,喝完一碗药能要了她半条命。

而眼前这人却能面不改色地喝完一碗药。

姜绵棠把空空如也的药碗放到一旁,指了指窗前的花,小声问道:“这花香味殿下可闻得惯?妾身方才瞧着院子里的花开得极好,殿下现下正受着伤也不能出去,便私自摘了几朵,若是殿下不喜,妾身就把它拿走。”

“无妨。”容归临目光落在那束花上,片刻之后,又添了句:“孤喜欢。”

他说那句喜欢时,眸子里的碎冰似是化了一般,浅浅的温柔缓缓流动,点点星光自眼尾处倾泻而出,竟好似有桃花在眼底盛放。

姜绵棠一下子就看呆了。

只是这样的温柔维持不到片刻便消失不见。

“那……妾身就不拿走了。”姜绵棠晕乎乎地低下头。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看容归临,不然她怕自己把持不住,为了美色而把身受重伤的容归临扑倒……

也不知道容归临受不受得住……

“嗯。”

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微微的暗哑,带着极致的诱惑,姜绵棠几乎能感觉到他喉咙的颤动。

正巧一阵风吹入,些微的凉意混合着清淡的花香飘浮于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