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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随问:“泡在毒汤里,有什么讲究?”

“能将他自己也练成毒物。”江胜临道,“寻常人自然没这需求,不过对于那些喜欢走旁门的人来说,倒像是火里泼油,能速成高手。”

但这种事总归弊大于利,成得快,死得更快,所以一般没谁会选这条捷径。

厉随将画像带去了天蛛堂。

此时夜已经深了,潘仕候却还没睡,一张老脸气得又红又白,潘锦华也正垂头丧气地站在他旁边,看样子又在上演老子训儿子的日常戏码。

两人都没料到厉随会现在过来。潘锦华本就已经烦透了亲爹的“若你能有厉宫主十分之一的武学修为”,现在看到正主,更是面色不善横眉冷对,和潘仕候的满脸殷勤形成鲜明对比。

“贤侄快坐下。”他笑得脸上褶子快堆成万重山,“我这里有上好的茶,你先尝尝,若是喜欢,就带一些回去。”

“不必了。”厉随将画像递过去,开门见山,“此人是谁?”

潘仕候打开看了一眼:“这是垂柳书院的主人,张参,几个月前刚刚病逝。”他边说着,又压低声音,“怎么样,这家是不是当真同尚儒山庄、同魔教有来往,我没查错吧?”

厉随道:“他没死,此时正在垂柳书院的暗室里泡着。”

潘锦华明显吃惊,潘仕候也懵了:“泡着?”

“泡在五毒汤里。”厉随道,“应当是在练什么邪门功夫。”

潘仕候听得匪夷所思,又看了眼画像,还是难以理解:“这确实是张参没有错,但他与我是同年生人,都一大把年纪了,又儿孙满堂吃穿不愁的,怎会突然跑去练邪功?”

厉随瞥他一眼:“你既已查到尚儒山庄同魔教有关,垂柳书院又是尚儒山庄的联络点,那张参练邪功就不算毫无理由,有什么值得一惊一乍?”

潘仕候:“……”

潘锦华在一旁强辩:“父亲只是说出他的想法,厉宫主何必如此不耐烦?”

这回不叫大哥了,估计是前几回叫也没人应,面子上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