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顾清停下拆绷带的动作,想了想,苦笑一声,“把屋里跟炼器有关的玉简都砸了,记恨上洪长老了!”
“这次是我思虑不周。洪长老那边,你备份礼物,我还需亲自过去致歉。”
“阿颜皮糙肉厚,您若是生气,打便打了。不过他还是小孩子心性,恳请师尊以后不要再说赶出师门的话了,他执拗起来,真是,唉,要死要活的!”
“嗯,以后为师不会再赶他走了。”
“多谢师尊!”
“本该如此。”澋涵垂下眼,恍若未觉顾清正在帮他涂药,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随后几日,澋涵犹豫着要不要去道个歉。
把小徒弟的心伤得狠了,他过意不去,可放下师尊的尊严去道歉,又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滑了过去。
这天傍晚,他在寝殿打坐觉得烦闷,便提了剑去山腰竹林处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翠竹峰满山都是修长碧绿的竹子,在山腰的那片生得犹为粗壮。竹林间还有不少空地,既可以腾挪施展,又能随时将竹木作为靶子练习击打,是他们日常练剑的固定去处。
还未到地方就听到那边传来剑气破空的声音,他顿了顿,现在会在竹林练剑的只有顾清和沈颜,若是沈颜……
想转身回去,脚下却像生了根,怎么也迈不动腿。
自从那天在正厅闹了一场,已经许多时日没有见过小六,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恨着我?
犹犹豫豫地,到底是继续往前走了。
果然是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