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九尾狐族能把自己拴在芒山一辈子。等与挽月“入了洞房”,再耐心等一阵子,想必这帮人就能对自己彻底放下戒心,自己就能找机会溜之大吉。
沈颜学他师尊的模样揉了揉眉心,从躺椅上起来回偏殿。现在两手打算都做好了,他的情绪总算平缓了些。
穿红色婚衣时,他想如果师尊穿上婚衣,该是怎样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貌?
师尊每年大年初一才穿会一日红色常服,如果下了雪还会配一袭纯黑大氅,将一张玉白小脸衬得莹莹发光,身姿更如青松红梅,整个人不再像翩然入世的谪仙,而像一位不染红尘的贵公子,高贵优雅、骄矜冷艳。
到夜里他红衫半敞、露出一片白腻肩头、眼含水汽地软倒在自己怀里时,那种清纯与靡丽的强烈反差形成一股逼人的风情,让自己心甘情愿折服在他膝下。
唉,自己就是这样被师尊迷得五迷三道,越来越没有原则。
他胡思乱想着,木偶一般被笑嘻嘻的族人们簇拥着妆扮起来。
长被发束起一半,在头顶盘成高髻,套上嵌着闪瞎眼的红宝石的金冠,中间插一支血玉长簪。
簪子两侧垂下两条红色丝绦,顺着鬓发搭至胸前,尾端各缀着一颗极品红色翡翠。大红喜服层层叠叠,每一层都绣着繁复的金丝图样,看起来异常华丽。
这时又过来几个年长的族人教他拜天地、入洞房的礼仪。等冗杂的准备工作终于做完,连沈颜都觉得有些疲惫。
一直到日头西落、黄昏降临,才来人唤他们,说吉时快到了。大家便开开心心地拥着沈颜去大殿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