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榜题名”,既是外门弟子报名的必经程序,也是试炼的第一关,要求说来也简单,所谓天榜,不过是一块石碑,被悬在高约两丈的门楼之上,外门弟子们使用乌木无锋剑,在石碑之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便算是成功,可细细看来,这规则却是暗藏机锋,门楼高达二丈,轻功不济者根本触碰不到。
而能停留在空中的时间只有一瞬,要在这一瞬之间,刻下自己的名字,便需要极为迅疾的剑法,而要用乌木无锋剑,在厚重石板上刻下名字,无深厚的真元定然做不到,应试者十人一组轮流尝试,但能够通过者不过十中一二,大多数都是满目愁容,灰心丧志的下了山。
看着众位外门弟子的表现,主试官李教长也是暗暗摇头,完全提不起精神,李教长虽然修为不够,当不成门中长老,但却做了五十年的殿前剑师,教授殿前弟子无数,连当今掌门都曾在他手下学过剑法,他阅人的本事在门中可算是数得上的,可试炼至今,外门弟子中也没有几个能让他眼前一亮的人物。
“师傅!”看着李教长走神,旁边协助的弟子提醒道。李教长看着眼前名簿,十个名字竟全被红笔购销,一组之人无一人通过考验,心中不由再生感慨,天榜题名,莫说是亲传弟子,便是普通殿前弟子也个个可以做到,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难道一批门外弟子,真是一蟹不如一蟹。想归想,该做的事仍要做,李教长强打精神,翻开了下一组的名单。
“陆仁贾。”
“到!”
“宋兵乙。”
“到!”
。。。
“南八"
”到!“
”应飞扬。“点到这,却无人应声,“应飞扬”李教长在点一次,仍是无人应声。
“应飞扬!”李教长语气已露不奈之意,运起了真气吼出,手中朱笔已准备将这名字勾去。
“到!”清朗一声,从山门传来,声音轻轻的并不聒噪,仿佛就在耳边一般,却又隐隐将李教长的吼声都盖下去了,但见一条潇洒身影,迅捷如风的从众人头顶飞过,声音方起时还在山门,声音未落时便已到眼前,急速的身形未见缓冲减速,便骤停骤止,而来者行止之间若行云流水一般自如,也不见丝毫窘态。
“应飞扬到了!”应飞扬冲李教长歉意一笑,神态中却自然流露洒脱自信之气。
李教长朱笔方在名册上点了一个点,看清应飞扬面貌,精神一抖,也不责问应飞扬来迟,笔一拉一划,将名册上的红点拉成了个重点标注的红圈,
脸上却不动声色,点头道:“排成一队,去那边领剑。”
乌木无锋剑入手沉甸甸的,与铁剑无二,但毕竟是木剑,又无锋芒,要在石上刻下名字可不容易。应飞扬将剑在手中把玩几下,前头那名换做南八的少年却转过头来搭话:“你叫做应飞扬吧,到是挺神气的,天榜题名都差点迟到,是睡过头了吗?”
“哪会,我是先下山买酒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了。”
南八吃了一惊,啧啧赞道:“这时候都不忘买酒,你还真是从容不迫啊!”
应飞扬笑道:“你不知道,山下倚云楼的酒,上清下浊,上面的清酒颜色清亮透明,入口清冽甘醇,余味清爽顺滑,所以被称作三清酒,往往上午就卖完了,来晚了可就只能买下面的浊酒,浊酒虽然劲头够,但太糙太冲,不值多说了。”说罢炫耀似的将葫芦轻轻打开,香馀酒气从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