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方才逼近应飞扬时,本各出一道气劲欲将他制服,但应飞扬突出奇招万道引归天剑诀,凌厉剑威贯地袭天,纵然强如越苍穹和帝凌天,亦不愿轻缨奇锋,只得回身避闪,但他们发出两道气劲却藏劲化形,潜在应飞扬周遭伺机而动。
应飞扬万剑罩身,本是攻守兼备,但因急欲逼退二人,化出了如涛如浪的凌厉攻势,反让潜伏气机有了可乘之机,趁机爆发而出,一举将应飞扬制服。只是二人从出手时机,制服应飞扬的时间都是分毫不差,依旧不分高下,所以二人算作平手。
但,与应飞扬的平手又是何意?
“哈,英雄所见略同,确实皆是平手!”帝凌天认同道,话语方落,便是一声微弱的几不可闻的裂帛声,一尘不染的白衣在肩部绽开,多出了一道细小剑痕。而与此同时,几根灰白相间的发丝从越苍穹发间脱落,还未落地,平滑断口处残留的锋锐剑气就将这几根发丝绞成细不可见发屑。万道引归天剑诀下,二人皆非全身而退,各自受到剑气影响,虽然影响细小的连受伤都称不上,但越苍穹和帝凌天皆有高手心性,自也不愿对一小辈称胜,所以与应飞扬亦算作平手。
可惜这一幕应飞扬是无机会看到了,仍保持坐地昏沉之姿。只是心神陷入昏迷,剑界却不见瓦解。
越苍穹面色一沉道:“既然皆是平手,那便该再分胜负,你封住他的五感六识又是为何?莫不是想将本座困在这剑界当中?”
剑皇慧眼如炬,一样看出应飞扬会睡去,并非只因独战两大高手心力交瘁,还因为被帝凌天所留气劲封了五感六识。随即又冷哼一声,“
你应当知晓,若非本座想见识司马承祯的天隐剑界有何神异,而是一开始就以力破巧,区区一方心神天地,如何能承载得下本座?”语音方落,剑意陡涨,天幕之上竟如镜子一般裂出数道剑痕,印证着剑皇所言绝非夸口。
帝凌天道:“吾自然不奢望此剑界能困住剑皇,只是这剑界与外隔绝,一瞬能转千百年,而且景随心动,所以真心假心假一眼分明,倒是一个开诚布公交谈的好场所!
”“哦?本座倒不与你何时有了交情,又何时与你有了共同话题可谈?”越苍穹冷道。
帝凌天道:“剑皇此言差矣,放眼天下,也只我与剑皇最有共同语言,因为天下间,唯有你我是同类人!”
“与我同类?你?”越苍穹冷嗤一声,冷寒剑风乍然而动,倒插于地的万剑如风行草偃,剑柄齐向帝凌天指去,凌锐剑意,远在方才应飞扬之上。
帝凌天的心域内,漫天花雨尽遭剑风吹散,汹涌乱舞,繁花之中,泰然自若道:“没错,天上天下,本该只有两类人,傲立顶峰者,和顶峰之下的芸芸众生,唯独你我不属于这二类之间,你我皆是大半个身子都立身绝顶之上,只欠后脚稍稍向前一挪,但却因时因势等诸多外因,这一脚,迟迟踏不出去,你我对上‘一圣双秀三顶峰’和‘东南西北四妖王’的话,若论胜负,或能能拼个四六之数,但要分生死,死的就定是我们!”
说罢,帝凌天不语,纷乱花雨却莫名多了冷寂之意,无知自大,不识天高的井底之蛙,与只差半步就能与天比肩却怎么也迈不出这最后半步的他们,究竟哪个更幸运?
剑皇似有感触,略收敌意,道:“说吧,你究竟要谈论什么?”
“便与剑皇谈剑如何?”帝凌天反问。
越苍穹大笑,傲然道:“哈哈,你之修为虽是深不可测,比斗,算是敌手,但论剑,却还不够资格!
”帝凌天并无反驳,道:“确实不错,天下间能与剑皇论剑者,也只顾剑声和宇文锋二人,吾确实不在其列,但万道殊途同归,吾要开诚布公品鉴一下三位的剑,倒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