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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越看了眼,现出询问的眼神,意思是“真的?我怎么觉得还可以?”。

天和无奈了,他想改造下关越的品位,却又怕说多了显得自己嫌弃他暴发户。事实上关越在中国文化的审美上,还是相当可以的。送给天和的东西只要和东方沾边,都非常漂亮,只是对西方流派的东西实在很令人焦虑。

下午,关越带着天和去伦敦吃晚饭,听歌剧。天和现在只要出门简直是胆战心惊,步步为营,在一家挂毯店门口停步时,只要转头看一眼橱窗,关越便转过身,露出了准备买东西的表情。

天和迟疑地看了眼关越:“我……想进去看看……”

关越为天和推开门,天和马上抬手,示意关越不要乱来,关越便绅士地点点头,站在一旁,随时等待付钱。

天和让店员取来橱窗里的一张羊毛挂毯,低头认真地看起了花纹。他并不想拥有它,只是因为这花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工匠在挂毯上织出来的、规则的花纹,令他想起了一个函数的图像,这图像也许能启发他暂时卡住的课题。

关越稍稍侧身,靠在柜台上,天和专心地看挂毯,思考着,关越则开始观察天和的表情,借以判断他对这件东西的喜爱程度。

“谢谢。”天和朝店员笑道,关越刚取出卡,天和就把卡迅速夺了过去,拉着关越走了。

关越看着天和,天和说:“我确实不需要它,只是从花纹上想到了别的,咱们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等我开口了你再买给我?”

关越戴上墨镜,认真地说:“不能,因为我是总统。”

天和笑了起来,那句是以前天和常调侃他的,ppe学科是培养政要的学科,于是小时候天和喜欢叫他“总统”。

“换一个说法,听腻了。”

“我是哈士奇,不听指挥。”

“把墨镜摘了,”天和道,“你就这么不好意思吗?”

关越一脸正经地说:“这样方便我明目张胆地看你,却不会被你发现,能够有效掩饰我的无礼。”

天和道:“快走!”于是拉着关越离开,并抬手去摘关越的墨镜。关越挡开几下,最后放弃抵抗,墨镜被天和收缴,他伸手揽住天和的腰,侧头在洒满落日余晖的街道上吻他。

关越:“小朋友,不要顽劣。”

天和无奈了,与关越手牵手,十指交扣,走过一家冰淇淋店,天和停下脚步,看关越,意思是现在怎么不买了?

关越:“晚饭前空腹不能吃冰的东西。而且你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拿着勺,就不愿意牵我了。”

天和只得放弃,总感觉关越实在是个尽心尽责的监护人,比闻天岳管得还严。

天和在一名长得很帅的街头艺人面前停下,关越便小心地护着他,不让他被挤着,天和听着小提琴乐,侧头看关越,却突然从他的表情上感觉到了有点不妙。

“你想做什么?”天和用中文警惕地问。

关越:“你怎么知道?”

天和:“……”

关越:“我只是想礼貌地邀请他下周到家里来拉小提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