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明显是商业竞争中的打压手段,对方指控关越在离职时,窃走了青松旗下一家科技公司的人工智能研发成果,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别说关越看不懂代码与技术报告,总部的科研报告也绝不可能落到中国分部的ceo手里。
这种事说大不大,天和也知道,青松的官司不可能打赢,但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对方名唤blex的负责人还孜孜不倦地四处唱衰关越与天和。在接下来的战略合作会议上更不知道准备搞什么手段。初时关越得到这个消息,只简单地说:“冲着我来的,由我解决,你们不必操心。”
关越相当清楚青松的行事风格,按他的习惯,届时将在论坛上直面挑战并进行化解,当可反杀blex。但麻烦就麻烦在,突然间出了关越失忆这件事,距离商务战略合作会议,只剩下两天了!后天大伙儿就要启程参会,而blex见越和这边毫无回应,反而肆无忌惮地越闹越大,更在美国的预备会展望上,公然发表演讲,要追究到底。
现在许多家公司都纷纷对epe表达了疑虑,或致函或致电,询问越和将如何处理这个争端。
“首先,如何回函?”吴舜说,“其次,届时在论坛上,要怎么应对?我们要如何配合?提交什么演示材料?这些都需要准备,我们只剩下两天了,敲定之后,今晚还要加班。”
天和一手扶额,正在烦恼时,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普罗的声音:“没有这个必要,大伙儿交给我,当成去团建玩玩。”
“玩你个头啊!”江子蹇说,“我再也不信你了,普罗!”
听到普罗的声音时,天和忽然就灵机一动。
当天午后,天和问了方姨,得知关越今日一整天都在看家里的东西,其间又在书房中待了一个多小时,查看之前天和与关越签订的合同。
“关越?”天和说,“吃午饭了。”
“再等等。”关越的声音说。
关越正在渐渐找回状态,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确实让他一时混乱无比,仿佛从在伦敦生活的某一天里,等待十四岁的天和过来上学,自己去机场接他,开车回家的那个时刻,直接就跳到了十几年后的现在。
其间种种,犹如一场浮生大梦,依稀记得许多碎片化的信息,仔细一想,却想不起来了。
关越早上捶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相当苦恼,却什么也想不起来。面对天和时,起初更有种陌生与畏惧,印象里小小的天和,居然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而且还变得不一样了!自己醒来时,更在床上抱着浑身赤裸的他……这一幕给关越的冲击实在太大了,让他头晕目眩。
我居然把视作弟弟的天和给……关越想到这里,差点就硬……不对,差点就崩溃了。但幸而天和没有对他们的关系说太多,反而十分自然,关越不知道自己先前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只能努力地想办法忘掉它。奈何这个景象的冲击太大,越是努力不去想,脑海中就越是容易回忆起天和肌肤的触感,枕在他肩前毫无保留,仿佛把整个人都交给了他,任凭他处置的温顺态度,关越越想越无法控制,全身血液沸腾不休,让他口干舌燥。
关越看完了公司的初创合同,以及资产管理与股权置换等协议,不禁惊讶于他与天和之间的感情羁绊在这些年间竟然变得如此之深,但仔细一想,也是情理之中,哪怕换了失忆的现在,但凡天和要求,关越也不会拒绝他,反而很愿意都给他。
只是在性上面……关越实在想不通,自己当初是如何克服这种罪恶感的。
“今天在家做什么了?”天和在餐桌前问。
关越慢慢地走到餐桌前,充满了疑虑,想了想,说:“回忆。”